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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傲蕊摇头:“仙君言重了,这事并不怪你,是我自己决定要去的,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个梦竟然如此准确,连细微处都一般无二。”
她越是这么说,苏妙音就越是愧疚。
这孩子是多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遭逢变故,变成了这样呢,她又没有徒弟,以后的日子又怎么过呢?
思及此处,她不由就想落泪。
“……师叔,你不必为我难过,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天命如此,就算这次避过了,也避不过其他的方式。”凌傲蕊听到她拭泪的气声,柔声安慰道。
“傲蕊,我不是为你难过,我是为我们天剑宗难过,若是没有你,天剑宗的以后可怎么办呢,如何能有传承,如何能够光大,就靠那些整天只会追名逐利,耍凶斗狠的蠢材吗?”
苏妙音叹口气,外表看起来,天剑宗还是天下第一大宗,但没有传承,迟早都会没落,虽说她也是有几个徒弟,但在她看来,那些蠢货加起来都没一个凌傲蕊出色,更加难以担起宗门的未来。
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还废了眼睛。
这可真是天妒英才。
凌傲蕊没再反驳,对方说的是实话,她平日和那些弟子相处最多,最能明白他们的肤浅,为什么失明的恰好是她,而不是那些人?
这个念头一出,她顿时后背一凉。
不,她怎么可以诅咒同门呢?他们虽然笨一点,却没有害她的心思,她竟然在潜意识中觉得他们是低自己一等的。
虽说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但长此以往,迟早会玷污了她的道心,成魔就不是多么远的事。
她咬了咬唇,痛苦至极——为什么老天让她失明,还要侵蚀她的道心?失明毕竟只是身体上的缺失,成魔却是真真正正的失格,她绝对不愿意站到正道的对面,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情愿死。
终于,她缓缓开口道:“仙君,我有一事相求。”
……
此时的祁清还不知即将到来的灾难,她睡醒一觉,正要睁眼看看时间,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发麻,她抽了一下,根本抽不出来。
低头看去,一颗脑袋正枕在她的臂里。
突然的惊吓让她差点惨叫出声,待看清时,她才发现躺在她怀里的是虞烟。
还好,还好。
不,等一下。
……虞烟?!
不是,明明昨晚她们各睡一床,为什么一觉醒来就躺在一起了,是她半夜梦游睡错了床?
她立刻起身去看,发现睡错的不是自己,而是虞烟,对方挤在她的床边,连被子都只害了一个角,幸好现在是夏天,不至于着凉。
祁清挣了挣,想给她多盖一点,谁知被子被对方压得死死的,她只能一点一点把身下的被子扯出来,再反盖在对方身上。
不妥,必须得起床了。
不然说不清楚了。
她刚要下床,衣角就被什么人扯住,回头一看,虞烟朦胧着眼睛,正趴在床上呆望着她,因为是居高临下,所以春色一览无余。
祁清立刻觉得脑子一炸,偏开了头。
“……去哪?”
有些沙哑的嗓音,过于致命。
“上,上早课。”祁清的舌头又开始打结,实在有些哭笑不得,本来以为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已经对虞烟的美貌有些免疫。
没想到,一点都没有。
压抑往往带来更大的爆发,她拼命压制着自己的冲动,看着白墙让自己冷静,没关系,不看就不会有感觉。
谁知她刚起身要走,对方就抱住了她的手臂,迷迷糊糊地抱怨道:“什么早课,咱们门派没有早课,为师命令你,继续陪我……”
后半句还没说完,就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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