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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少年苦,只恨春宵短。
萧离醒的时候,只自己一人躺在床上。花惜什么时候离开,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不禁冷汗下来,这真是比陷入幻境还可怕。即便是观心入忘,五感皆失,身边人离开,也不该一点感觉都没有。
太可怕了。
但也很让人难舍。
他去看渊月,花惜恰好出来,冲他说:“她不让人打扰。”
萧离点头,说:“这些日子不要出去,王府才是最安全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把自己藏好,别出来添麻烦。”
花惜正想说话,只听一人呼喊,诸葛白露哭着跑来,一头扑进花惜怀里。萧离心道:这一家人好奇怪,父亲打死不认女人,姐妹之间倒是亲近。
花惜吓了一跳,问:“怎么了?”
诸葛白露哭个不止,痛苦中带着悲伤,悲伤中带着屈辱。花惜一下就想到了那回事,问:“有人——欺负你了?”
诸葛白露点点头。
花惜一惊:“我替你做主!”
萧离心道:人家已经是成年了,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连自己这种修为高强的人,也难以把持,何况是这些不知世间疾苦的少男少女。
诸葛白露说:“我是来找姐夫替我做主的。”
花惜愣一下,搂着妹妹,对萧离说:“来!”
他觉得花惜怪怪的,莫名其妙的怪。好像在床上压过自己,就真成了绝世高手似的。
三人进了房间,把门关上。诸葛白露拉住萧离的衣袖,哀求道:“姐夫,我不想进宫。”
两人都觉莫名其妙。
昨日萧离飞身离开武威侯府,诸葛白露惊讶感叹:“姐姐虽然受了很多苦,但嫁的好,听说凉王对姐姐很是维护,不惜得罪昭妃。”
武威侯说:“你也会嫁的很好的。”
诸葛白露笑道:“好不过姐姐的,没有王爷可嫁了呀。勋王世子已经成亲,厉王的两个孩子,做弟弟都还小着几岁。父亲,我注定了没有王妃的命,您就别操心我的事了。”
武威侯笑道:“你是皇后的命。”
“您说什么?”
武威侯沉吟一下:“你不用问了,以后就会知道,做父亲的不会害你。”
之后诸葛白露越想越觉不对,一夜未眠。心想所谓皇后的命,那不就是要入宫成为嫔妃。虽然现在是有皇后的,但眼下诸葛家权在京城,巡防司和羽林卫皆在手中。若父亲真有这种想法,想成为国戚,那也不是不可能。
想想也太恶心了,若父亲真有这个想法,以后的人生岂非就成了噩梦。她不敢向父亲说明,更不敢向母亲说。她太清楚了,母亲若听了一定是欣喜若狂。因为在她眼里,嫁的好与不好,尊贵与否,和人是没有关系的,只和地位有关。
萧离听了直摇头,这根本不可能。武威侯不傻,不会做这亏本的买卖。皇帝不能生育,即便送入宫做了皇后,未来也不过多一个陪伴皇陵直至老死的皇妃而已。
除非……
“除非什么?”花惜问。
萧离想说:除非造反,推一人上位。厉王的两个孩子,眼瞧着要成年了。而且厉王似已动了心思……
诸葛白露哭泣道:“我不要,我自小都叫皇帝叔叔的……”
花惜说:“不会的,有我呢?”
萧离笑道:“若真是这样,你有什么办法?”
“我不是有你么,不如你进宫打听一下。”
“不用打听,我猜武威侯说的不是皇帝。”萧离说:“他说的是下一任皇帝……”
“那我也不要。”诸葛白露晃着花惜:“你要帮我……”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
萧离一阵心烦,转身溜出房去。叫来金歌,吩咐说:“自今以后,任何人不能入府。”
“太医呢?”
“找个借口打发,总之任何人来,都以病为由,不便见客。”萧离说:“风雨将至,躲还来不及,希望这房檐能遮些风,避些雨。若是府中有任何异常,第一要务,是护花惜周全。”
“明白!”金歌行礼,心里却是一动。
萧离一个闪身,不走正门,从王府后院翻墙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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