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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说,他前几天去往克钦谈判的事情已经基本告一段落,“和谈期间,之前被扣在克钦的那两个士官已经被平安遣回了南掸邦军区,胡一德擅离军区的事情也已经被吴部长发现,他虽然还没回去,但现在身上顶着压力,一时半会儿应该还不会再敢向我们发起主动进攻。”
周觉山现在就是缺乏绝对证据,证明当初攻击他们的那一伙人就是胡一德。否则最近眼看着伤员恢复得也差不多,其实他也完全可以带着在思回到南掸邦军区,毕竟那里相对安全。
但是既然证据不足,没办法将对方连根拔起,那他一时半会儿也还不想离开。毕竟敌不动我不动,只要胡一德不走,那他就可以打定心思跟他耗。
“你留在这里别动,我先去前面看看。”
周觉山让在思蹲在一丛灌木后,又捡起几根树枝,挡在了她的四周。
今天的这伙人无组织、无纪律,人数不多,武器落后,应该还不足为惧。
在思有点担心地看他,“你小心点。”
周觉山点头,“放心。”
他把刀留给了她,快步离开,消失在黑暗之中,在思低头看了看自己所处的位置。地方隐蔽,但又有点太隐蔽了,也不知道他回头还能不能找得到她。
四下里漆黑一片,同时又是一段冗长的安静,在思怅然了叹了一口气,又颠了颠手里的军刀,沉甸甸的,她抿唇,后知后觉,微讶于他怎么就敢把自己身上的武器给了她。
他去的地方不是更凶险吗?
他就不怕她回头翻脸用这把刀对付他?
刀尖轻轻地划过一片细长的草叶,透明的汁液便迅速地顺着平滑的叶面流淌出来……很快、很锋利的一把刀,如果用得好应该能一刀致命。
不远处,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渐渐地传来,在思竖耳,打起了精神。
“贴金的佛头,这一票干的不亏。”
“哥,咱这钱是不是够去仰光玩几天了?”
两道男人的声音接连响起,一粗一细。先说话的男人再度开口。“仰光?去那破地方干嘛!我前两天听说中国的云南省很有钱的,地方大,妞又漂亮,等过一阵再干一票大的,然后我就找个熟人,领兄弟们偷渡过去。”
“……”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前后交叠,在思细数了一下,大概有七八个人。看来周觉山说的没错,这些人与胡一德无关,既然只是图钱害命,那八成就是土匪。
像这种畜生,简直就是人渣败类,在思提起刀,她一想起刚刚那些才七八岁的小和尚,就很想狠狠地往这些人身上扎上两刀。
一只大手忽地按住了她。
在思回头,惊讶。周觉山镇静自若,蹲在她旁边,跟她比了一个嘘。
在思睫毛霎动,“你是怎么回来的?”她将嘴唇贴在他耳边,音量压到最小。他这么大个人,走路都没声吗,而且还这么快就绕了一大圈?
周觉山哂笑一声。
“别说话,看戏。”
他挑眉,用手掌捏住了在思的脸颊。
他捏着她的脸,让她转过头去,在思皱眉,她被他用手捏成了一只花栗鼠,脸颊的婴儿肥都堆在了一起,嘴唇微微地撅着。
“看什么。”
“烟花。”
在思不明所以,拍掉了周觉山的手掌,她揉了揉脸,正前方忽地传来一道轰然的爆-炸声。
她连忙仰头去看,尘土、树枝和落叶迎风飞起,她低头,呛得眼泪直流,好在没看见人的胳膊和腿……
周觉山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起身,一脸的云淡风轻,“走吧。”
“去哪儿。”
“中国有句古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周觉山低头,在思仰头看他。
“嗯?”
“做好事,不留名。”
在思:……
在思撇嘴,笑出来,又有些匪夷所思,心说恐怕他这句话用的时间、地点都不太对吧。
周觉山摊手,不以为意,弯腰将她从地上拉起,“我刚刚报了警,警察大概还有十分钟到。”这附近不是他们军队的直系管辖区,他们必须得赶在警察到来之前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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