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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要?”
“不要。”
“一点都不喜欢?”
司马煜噎住了。
他说不出话来,大概连思考都不能,就这么空茫的睁大眼睛望着皇后。魇住了一般。
皇后也稍微有些怕了,抬手去拍他的肩膀。司马煜回过神来,像是怕皇后再发问一般,转身逃一般的跑掉了。
司马煜回了东宫,直接进了寝殿,蒙上头睡觉。宫女太监们进殿伺候他饮食洗漱,他不想说话,直接从床上捡了枕头丢出去。
外间乱七八糟响了一阵子,终于安静下来。
华灯初上时,帷子外面有太医轻声见礼,说是奉皇命而来。司马煜不答话,他们便轻手轻脚的急趋而入,在床边跪下来请脉。
司马煜仄仄的把手腕递出去。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太累了,需要好好歇一歇。
不知过了多久,太医退下去了。外间天色沉黑,凉风起时,有秋虫清寥的鸣叫起来。
司马煜望着帷帐外跳跃的烛火,渐渐睡意朦胧。
那烛火落在薄透的轻纱上,氤氲成一片,就像细雨中满林的杏花次第绽放了。
那杏花满林里,少女纱衣凉薄,垫了脚去攀折枝头。秀发漆黑如云垂坠,薄袖承露滑下,露出雪白的一段手臂。
漫天的雨水打落下来,就像流玉亭里水雾缭绕的热汤,将人暖暖的浸透了。
柔软,细腻。
有粘腻而甜美的喘息响在脑海中,像是温热的海浪汹涌而起。他急迫渴切的收紧了手臂。
起伏的胴体堆雪一般,黑发散开了,荇藻似的凌乱在身下。四肢柳条般柔软铺展着,可以肆意的曲折。
她顺从的随着他起伏。手臂温柔的圈住了他的脊背。温热的喘息像吻一样落在他的身上。
海浪涨满又退下去。只剩暖洋洋、懒洋洋的餍足。
他小心翼翼的抱着她,手指轻轻的抚开她额前的垂发——他想,这一次自己是能看清的。
一定能看清的。
——那是一双沉静的,仿佛在流泪的眼睛。
她呼吸着,却没有声响,没有回应。像一只失魂的傀儡。
他忽然便焦灼起来。他情不自禁的去亲吻,他想要问,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难过,为什么不看着他。他这么喜欢她,会一辈子对她好的。
“别哭。”他轻声叫着她的名字。可是那两个字像是从他生命中抹去了一般,明明知道,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声来。
他确实记得她的名字。他记得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问过的。
他一遍遍的,努力的试图说出来。
可是没有用。
只有两个字而已,怎么会那么沉。就像西山残垣上倒下的石碑,仿佛一旦揭开了,便是无尽的,再不能卸下的往事。
那两个字纹丝不动的沉睡着,任他徒劳、困顿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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