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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曹天焦,亏你还自认崔二郎的岳丈,二十一贯钱一坛?你就这点出息!”
这时候,薛氏酒坊的薛松年遥遥站起,一脸鄙夷地看着曹天焦,然后竖起五根手指,财大气粗地喊道:“五十贯钱一坛,这木兰春酒,我薛氏酒坊,统统要了!”
“嘶……”
霎时,场中响起一片唏嘘之声。
薛松年竟然出价到了五十贯钱一坛酒,合着一斤酒已经喊到了五贯钱,足足五千枚开元通宝啊。这尼玛是喝酒,还是喝钱啊?
一时间,不少实力较弱的东家都偃旗息鼓了下来,就连薛松年的老冤家曹天焦都不情愿地低下了头。不为别的,就因为现在曹家的钱袋子在女儿曹月婵手里攥着,这么大的叫价,他做不了主啊。
崔耕听着这些人的叫价,脑袋都快蒙了,敢情一个个看似穿得这么朴素寒酸,感情都是藏富的主儿啊。他不仅感叹,俺们大唐的商贾们,实在是太有钱了。
薛松年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他知道这批木兰春酒的价值,别看自己叫到五十贯一坛,但只要统统把这所有酒囤在手中,那就是孤品,那就是奇货可居。到时候送到泉州府城,送到岭南,甚至送到富庶的江浙路一带来卖,他都能卖到天价去!
此时他见着没人和自己竞价,脸上隐有得色,自觉已经胜券在握。正要走出人群,朝崔耕招呼去,突然某个角落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木兰春酒,我们方氏酒坊,出价半贯钱一坛,统统都要了!”
”谁在胡乱放屁!“
薛松年猛地驻足转身,正看见一脸跋扈的梅姬,喝骂道:”你这女人,捣什么乱?信不信将你轰出场去?“
“你轰一个试试!”
梅姬身侧的宋温一脸阴沉地站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着薛松年,冷笑道:“薛坊主多日不见,脾气见长啊!”
宋温这一起身,薛松年顿时没了脾气,整个人也变得蔫蔫。
他再财大气粗,又如何敢跟宋温争酒?难道他不想在清源县立足开酒坊了?
不说薛松年,在场所有商贾一时都鸦雀无声,再无争抢。
崔耕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幕,心中暗道,果真如我所料啊。
这时,梅姬见着宋温压住了场,更是得意忘形,冲着崔耕遥遥喊道:“二郎啊,你看,没人再和三娘我争价了,半贯钱一坛酒,场中约莫有三百坛左右。合着也有一百五十贯了。够你吃喝玩乐一阵子了。怎样,咱们啥时候交割一下?钱货两讫,三娘绝对不会白占二郎你半文钱滴!”
明抢,赤裸裸的明抢啊!
在场诸人暗里怒骂梅姬和宋温,却似敢怒不敢言。
谁知他们发现崔耕竟然没有半点愤慨,而是笑眯眯地站了起来,乐道:“三娘,你疯了吧?我没说这批酒要卖啊!”
梅姬心里一趔趄,狐疑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宋温。
宋温没有吱声,而是用眼神示意她听崔耕讲下去。
只听崔耕又道:“感谢在场诸位东家掌柜的捧场,也感谢大家对我们家木兰春酒的抬举。不过呢,今日在下和田东家办这酒会真的只是让大家前来品酒,而不是为了卖酒!至于这三百头的木兰春酒,我们不仅不卖,还要送!”
“什么?”
“不仅不卖,还要送酒?”
“崔二郎莫不是给这女人气疯了?”
“天呐,这崔二郎败家之名声,真不是浪得虚名。”
“是啊,这祖宗传下来的三百坛藏酒,居然拿来送人?古往今来,第一败家子,非崔二郎莫属了!”
店堂中众说纷纭,议论不迭。
却见崔耕继续说道:“诸位还请肃静一下,我崔二郎既没疯,也没癫。我算了下,不算来的三位酒坊坊主,此番来了十二家酒肆八家食肆的东家掌柜。这样,这二十家的酒肆食肆,我每家拱手送上十五坛木兰春酒,分文不取。提前让大家在街市坊巷中先兜售一番,提前让咱们清源县的百姓品上一品我崔家经过古方改良之后,精心酿造的木兰春酒。”
“同时,趁着今天这大好日子,我崔耕正式宣布,崔氏酒坊,即日成立!酿造之酒,正是今天诸位所品的木兰春酒!”
哗~
此言一出,满堂沸然!
哐当!
宋温猛地心一惊,手一抖,酒碗脱落在地,碎裂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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