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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学文看着赖猴的表情,好奇道:“怎么,有什么内情吗?”
赖猴沉默良久,仿佛想到了什么难过的往事,良久后才轻叹道:“文哥,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也被这些人拐进去过一段时间。”
陈学文点头,这件事,赖猴之前提起过,而赖猴也是最知道这些情况的人。
赖猴低声道:“但有些事情,我没跟你说过。”
说到此处,他眼眶有些发红,低声道:“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陈学文摇了摇头,这些事,连李二勇都不知道。
李二勇跟赖猴认识好几年了,只知道赖猴父亲是个耍猴的,但并不知道赖猴父亲是怎么去世的。
赖猴对这些往事,好像非常避讳,从不愿提起。
“我们家,世代耍猴,一直都是走南闯北,带着几个猴子讨饭吃。”
“我八岁的时候,我父亲带我到了一个城市耍猴。”
“我们住在城外一个破庙,每天去市区耍猴,赚点钱生活。”
“但有一天,我们耍猴的时候,遇上了当地几个恶霸。”
说到此处,赖猴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深吸了几口气,方才低声道:“那几个恶霸,要买下我父亲的猴子,吃猴脑!”
陈学文面色一寒,这几个恶霸,做事可有点过分了。
“这些猴子,一代又一代,下崽传承,一直跟着我们家。”
“猴子对我们而言,不仅仅只是赚钱的工具,更像是我们家的成员一样。”
“哪怕猴子老了耍不动了,我们也会养起来,算是给它一个安乐的晚年。”
“这些猴子,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卖的!”
赖猴声音开始颤抖:“我父亲跟那几个恶霸好说歹说,不想卖掉猴子。”
“但那几个恶霸,觉得我父亲让他们丢了脸面,就开始殴打我父亲。”
“我家的猴子,都是我们从小养大的,很通人性。”
“看到我父亲被人打,几个猴子就上去撕扯那几个恶霸。”
“结果……结果……”
说到此处,赖猴的声音已经颤抖的说不出话了。
陈学文拍了拍赖猴的肩膀,赖猴深吸了几口气,方才继续道:“结果,他们……他们当街摔死了我家那几只猴子!”
“那是我父亲视为命根子的猴子啊,他冲上去跟人拼命,但也被打断几根肋骨,什么也改变不了。”
“而那时的我,只有八岁,除了哭,我……我别的什么都做不了,连猴子都不如!”
赖猴眼泪在眼眶打转,声音也有些哽咽,实在说不下去。
陈学文深吸一口气,虽然没经历这件事,但他也能够感受到,当时赖猴的绝望和无助。
过了好一会儿,赖猴方才再次开口:“那件事之后第三天,我父亲就郁郁而终。”
“临死,他把两个留在破庙里的小猴子交给我,那是留给我的生计。”
“我带着两个小猴子流浪,学着我父亲的样子,耍猴乞讨。”
“可是,还不到一年的时间,我就被这些人贩子抓走。”
“那些人……那些人,当着我的面,把两个小猴子脑袋敲碎,吃了猴脑……”
说到此处,赖猴再也忍不住,掩面而泣。
陈学文面色也变得铁青,他终于知道,赖猴为何会对这件事如此上心了。
他对这些人贩子,真的是有刻骨铭心的仇恨啊!
陈学文拍了拍赖猴的肩膀,轻声道:“猴子,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