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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皇上明日就会返京,已经遣了侍卫到咱们府里,说是会在咱们府用午膳。
凤琼枝的话犹在耳畔。
少女渐渐攥紧拳头,眼睛里都是兴奋。
兴许,兴许她能趁这个机会,得到皇上的青眼,一举成为当朝皇后娘娘!
届时,谁又敢再议论她曾经在静安寺被市井流氓们施暴一事呢?
夜色沉沉。
后院,某座偏僻的院落里。
沈妙言身着淡粉色宽松中衣,正独自凭栏欣赏夏夜之景。
夜风拂过,檐下灯影晃动,在丝绸质地的中衣上流转出浅淡光泽。
一阵醇厚酒味儿随风而来,沈妙言抬眸看去,就瞧见秀缘提着只酒葫芦,正从厢房出来。
他走到厢房前的扶栏边,也学着沈妙言的模样凭栏站了,面无表情地继续饮酒。
“食荤、饮酒,你连着破了两项戒律,今后是不是还打算破杀戒,色戒?”沈妙言悠然开口。
秀缘仰头饮了一大口酒,正处于少年变声期的嗓音略有些沙哑,“我早已不是和尚,这些戒律于我而言,算得了什么?”
他冷声说着,偏头瞥向沈妙言,眼中俱是恨意,“凤樱樱待我虽还算不错,可你我却是生死仇寇。你毁掉灵安寺,还害我师父被皇上杀死在山林里,有生之年,我必然要把你也杀了,才能平息我的恨意。”
沈妙言盯着他,歪了歪头。
须臾,她缓步走到秀缘跟前,“是谁告诉你,老方丈是君天澜杀的?
“难道因为那个刀口像极了君天澜的苍龙刀,所以他就一定是君天澜杀的吗?须知,君天澜那人虽然不要脸,可他若真心想杀什么人,是绝对不会留下这般明显破绽的。
“枉你自诩聪明,怎的连这一点都想不到?还是说,你明明想到了却不愿意承认,只是为了把你的恨意,发泄到我的头上?”
少女素来甜糯糯的声音,此时已然染上冷意。
如同天山之巅的冰雪,清冷彻骨,透骨生寒。
她盯着秀缘渐渐难堪的脸色,琥珀色瞳孔中寒意更盛:“我不在乎你对我打什么主意,更不在乎你是否在策划着如何谋害我,我只告诉你一句,你若敢伤害樱樱,我决计不会放过你!”
她鲜少警告人。
可若是真正警告起来,气势也是很足的。
秀缘小脸绷紧,并不言语。
沈妙言盯着他看了片刻,才忽然一笑,伸手就去揉他的脑袋,“冯氏那般陷害你和凤樱樱,我想,你大约也不会放过她。好了,现在细细与我说,那冯氏与老管家有染的事儿,究竟是真是假。”
秀缘的脑袋上,头发只长了一寸,摸起来毛茸茸的,手感甚是不错。
沈妙言仗着自己年纪大、个子高,揉着好玩儿,却没瞧见秀缘早已恼羞成怒。
他从脸红到脖颈,一把推开沈妙言的手,后退几步,怒声道:“你休要这般靠近我,更不许摸我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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