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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小夏家院子门口,虽门扉紧闭,但他还是发现门口有踩踏的痕迹,心下一喜,轻点脚尖便纵身越过了墙头,直奔她屋内。
果然……一眼就瞧见了炕上拢起的小山丘,炕下还摆着她的绣鞋,他认得,是他亲自给她选的那十几双其中之一。
确定是她无疑之后,季子封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靠在门框上,默默盯着那处隆起,竟有一瞬感觉如释重负。傻丫头!居然跑回这了!亏他不辞辛苦找了一晚上,她躲起来睡得倒香。
可探鼻一闻,哪来的这么大酒味呢?
举步朝她走去,当发现她用血泡着的铃铛时,不由狠狠皱起眉,待来到床边,便发现了浓厚酒气是从何处而来,源头竟是她的小嘴儿里。
小姑娘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里面还穿着昨日的儒裙,可脸上的妆却花了,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小脸儿也红扑扑的,还微张着小口,睡得又香又沉。
但干嘛喝酒呢?是借酒消愁吗?
叹了今天不知第几口气,他上去躺在了她身边,胳膊横在她腰上,以绝对占有的姿态把她连人带被揽入自己怀里。这一刻,惶恐不安了一整晚的心终于踏实下来。
困意袭来,不多时他也跟着沉沉睡去,想着等养足精神,再跟她把一切解释清楚不迟。
两个时辰以后,天光大亮!钟小夏也被窗外金灿灿的阳光晃醒,可怎么感觉肚腹这般勒得慌呢?耳根也热热的,便纳闷侧头望去,却一眼瞧见了季子封贴脸开大的睡颜,吓得她差点一轱辘掉到地上,而她这一动,也把他给惊醒了。
“小夏,你醒了?”他懵懵懂懂睁开眼睛,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低沉又富有磁性。
钟小夏眨眨眸子,半天才问出一句,“大人,您怎么在这啊?”
还这副德行,不但上好的水锦衣上满是褶皱,还一脸疲惫与倦怠,下巴皆是新长出的青色胡茬,眼底也带有血丝,仿佛一晚上没睡觉的模样。
下一刻,她已迅速起身下床,和他拉开距离。
就这般……两人一个床上、一个床下,默默凝视良久。
季子封看她故意躲避自己的样子,心立即慌作一团,接着便急切自坐起来。“小夏,你怎么不回家呢?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昨天我整整找了你一晚上,都快急死了,关于昨日灯会的事……我可以跟你解释清楚的,本来约你一起出去是想……
“大人,我回家了啊,这不就是我的家吗?”钟小夏出言打断,巧笑倩兮看着他,跟他的慌乱相比,她反而淡定从容许多,一双大眼清澈如水,态度平静冷漠,仿佛一夜间长大了几岁,接着便露出疑惑的表情,“至于您说昨晚的事……昨晚什么事?我怎么不记得了呢?”
季子封一时气短,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说,这固然是她的家,但季府也是啊?还是在她心里只拿那个当暂时落脚的地方,根本没打算长住?并且为什么不让他提昨晚的事?
从种种迹象看来,她根本就是打算逃避!
“小夏……”
“大人,时辰已经不早,我看咱们还是别在无所谓的事上耽误时间了,以您现在的尊荣恐怕无法直接去邱宅,还需回府梳洗一番、换身衣服,时间紧迫,可别让玉禅道长空等咱们了。”
无所谓的事?昨晚的事对她来说是无所谓吗?季子封深受打击,舔舔干涩嘴唇,看着她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知该难过还是该笑。
行!既她暂时不愿提及,那他可以先不勉强她,况且如她所说……确实时间紧迫,而昨晚的事也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
忍着一腔不甘,他也利落下床。“那咱们先回府吧。”
“好!”钟小夏点头,从桌上装血的容器中将铃铛捞出,再用手上缠伤口的帕子小心翼翼擦干,才妥善收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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