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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听话的走上前去,她站也站不住,摇摇晃晃的和渡涯并排站在一起。
“你看见什么了?”
“天,山……”无忧被风噎了一口,但她能感觉到,风在变小:“风变小了。”
“不愧是苦海女。”渡涯抚了抚自己的胡子,笑着说:“还有什么。”
无忧耳边的风声慢慢变得轻盈,犹如春日的杨柳,摇摆着身姿,轻轻点拨着湖面。
“冬天要来了。”
“还有什么?”
无忧看向远天:“要下雨了。”
渡涯点点头,又说:“太多人没有窥探先机的本事,然而每个人都有两只眼睛,一只看向过去,一只望向未来。你听到的是春天,可你看到的,是隆冬,但这个本事,不是人人都有的。”
“师父什么意思?”
“老僧没见过哪个人出生就是独眼龙的。”渡涯笑了笑:“所以说,他们原本就可以靠自己创造未来。”
无忧看着渡涯,她犹豫的将凌乱的头发拢到耳后,然后有些似懂非懂的说:“师父意思是,解救天下,还得是人来解救天下。”
空中响起一阵鹰鸣,渡涯一抬手,一只雄鹰就落到了他的肩头。
渡涯招了招手,叫无忧和清弥和他一起走上来时的路:“降龙叫这名字,是因为他真的有降龙的本事。”
“怎么可能?”无忧笑了笑。
“鹰能吃蛇,蛇能叼,龙也一样叼。”
无忧收起笑意,回头看了一眼清弥,又赶紧追上渡涯:“雪域的雪鬼也要靠人自己吗?”
“无忧啊……”渡涯笑着把降龙交给其他僧人,又带着无忧往走廊上走:“你还记得你来是干嘛的吗?”
“封印神力?”
“封印了,你就不能为世人许愿了,可你如今满脑子都是怎么为他们好。”渡涯瞥了一眼无忧,笑着摇头:“你应该恨他们的。”
“对,我恨他们。”无忧握紧了拳头,垂下了头颅。
渡涯点点头,听到檐下落雨,又抬起头:“下雨了。”
无忧愣了愣神,也抬起头,看向廊子外的雨。
“若没有憧憬,怎谈破碎,若没有泡影破碎,怎生的恨呢?”
无忧那惆怅的目光里情绪复杂,她不知道如何言说,但她记得每个人的面孔,那些人对她笑,对她好,对她亮刀子,对她磕头拜神,对她下毒药,对她煎炸烹熬。
“可若是他们自己也可以救自己,我又有什么可犹豫的。”
“可你难道不知道吗?你知道有决剑有银甲,他们就能自己救自己。”
“所以我来找您了。”
“你来找老僧,真是为了这吗?”
“我不想再让他们因为争夺我而白打仗了,所有的刀剑该向着雪域!”无忧伸出手臂,食指指向北方!
“你在大津,西垂打大津,你到西垂,大津打西垂。”渡涯感慨:“缥缈地也要打大津,冬地也要打大津,因为他们找不到银甲,而决剑就在皇宫大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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