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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喝了,二皇子,您真的醉了。”
“是啊是啊,二皇子您别再喝了,让小的送您回府吧?”
“少废话!本皇子没喝醉!本皇子还要再喝……再喝……”
大街上喝得醉醺醺的歌已经东倒西歪,可还是嚷嚷着要接着喝,被他叫出来的门下见他不对劲,赶紧阻拦希望送他回去,却架不住他的力大无穷。跌跌撞撞,踉踉跄跄,歌抬起头看到前方的喜乐楼大叫,“走——跟本皇子去那里再喝一杯——”
“二皇子……二皇子——”无奈,几个门下看二皇子执意如此,只好跟着他一同进入喜乐楼。
喜乐楼依旧是那个喜乐楼,仿佛只要天地不倒,便永存于天地间,歌舞升平,红袖蝶粉摇曳生姿,酒肉食客淫笑声声,永远活色生香,热闹非凡。
“哎哟,稀客呀稀客。”林妈妈晃着绣帕快步迎上,眼纹被夸张的笑给挤成了道道沟渠,“公子今天来是来看倾城姑娘的吗?这么不巧,额……倾城姑娘啊现在都不接……”
倾城……
轻尘……
“谁说我是来找轻尘的!”不说倾城还好,林妈妈自作聪明提到倾城,触及到歌心底的伤口,他粗暴地推开她。“我才不找她!我……”
“哎呀——我的屁股——唉,你怎么打人啊?!”
“就打你了怎么了!你知不知道这位公子是谁!竟也是你敢骂骂咧咧的……”
“这位公子是来找我的。”只听一个黄英一般的声音宛转悠扬地从天而降,眼瞅着要混乱的局面被轻抚安静了下来。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盛名在外的若雪姑娘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只见她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委堕云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面艳比花娇,握着手扇半遮面,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摄人心魄。
她走到歌面前,放下手扇,妩媚一笑,“这位公子,对吗?”
“对!”微醉的歌手握酒瓶,指着若雪,斩钉截铁道,“我就是来找你的。”
若雪伸手勾过他的腰带,语带诱惑,“那请公子随若雪进屋,我们慢慢聊~”
“好!”
不止林妈妈,还有其他的一众姐妹也都看呆了去,这若雪今日怎么如此不同?不仅妩媚妖娆了许多,还亲自下楼来接客……这也太不像平日里的若雪了吧?林妈妈起身反应过来,“哎,公子公子——”
识趣的几个门下从怀里掏出金子扔到林妈妈的怀里,“不必打扰了,喏,这是给你的打赏,钱不会少你的!”
“哎呀呀,是是是,这么多够了够了。哈哈哈哈……不妨几位爷也挑几个满意的姑娘,我看公子今夜是要留宿我们喜乐楼了——”鬼精鬼精的林妈妈把生意做全了,将他们招呼的淋漓精致。
二楼厢房,若雪关上门,将歌带到床榻边,扶他坐下,闻着他身上浓重的酒味,看他浑浑噩噩醉生梦死的样子,不知道是喝了多少杯。想起他下令杀少正时眉头都不带眨一下的冷漠,若雪的笑意掩藏不住杀意。“公子,你为何喝了这么多酒啊?都说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公子还是少喝一点好。”
“是啊……举杯消愁愁更愁……愁得我直想喝酒……”歌苦笑着又要举起手中的酒杯,被若雪夺过来,“公子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说说,别一个人闷在心里,若雪虽不能解除烦忧,但至少能当一个倾听者。哎,公子……”
歌握过若雪的手,将其缓缓地放在胸口,心脏跳动的地方。“我这里疼……可有什么良药可解?”
“公子是……心病。”若雪试探地问道,“为的是女子?”
“她是我唯一看上的女子。”安静的香阁里歌沙哑的声音像冬日里令人疼惜的微弱火苗,“我唯一爱的……”
“若雪真没见过像公子这般痴情的男子,真让若雪钦佩不已……”若雪说着就缓缓趴到他的身上去,褪去外衣,香酥雪肌隔着单薄的薄纱透着阵阵致命的诱惑,歌转过头望着若雪精心打扮的精致容颜,说不上来的混合香气直逼鼻息,他的眼前渐渐地迷蒙开。
“公子的心被一个女子伤了,就让若雪来帮忙弥合伤口吧……她该有的,若雪都有……”她纤纤十指像蛇一样地爬上他的肩膀,按他倒下,压了上来……
金钩轻晃,两幕粉色纱帘落下来,遮住了一室春光……
四日后,四皇子大婚。
公子下的府邸张灯结彩,到处是喜字灯笼,宾客不停进进出出,送上祝福,好不热闹,公子下穿上新郎红衫,白皙的脸也难得地布满了喜庆的红晕,见灵为他束发冠,看着菱花镜里他熠熠生辉的眼眸,忍不住说道,“四哥,一直都觉得你游离在天边,现在总算有点凡间之气。想不到,四个哥哥当中,你是最先成婚的。”
“我也不曾想到过。”下笑容抑制不住甜蜜。
“你真的不后悔?迎娶轻尘。”见灵表露她的担心,在她看来,武轻尘根本不是真心喜欢他,下他不可能不知道,可他还是这么一意孤行了,人若有执念就易伤。
“为何后悔。”下站起身,看着外边在为自己的大婚而幸福地忙碌着,仿佛能够看到这一路走来,有多不易,扬起嘴角,“若得轻尘,此生之幸。”
“……”为何武轻尘,你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心,为何你总是能够吸引他们的目光,像是给他们中了蛊对你这样的死心塌地……我恨你,武轻尘!我恨你夺走了我身旁所有的爱!
届时宫里的逍遥庭如同公子下府邸的喜庆一样,如同一片红海一般。
皇上派了两个乖巧得体的丫头来给武轻尘梳妆打扮,再叫来宫里识事的老婢女给她讲解一些出嫁的事宜。
菱花镜前,武轻尘被两个年轻丫头帮忙穿上如血嫁衣,给她系腰带的婢女垂眉的样子很像菲儿,她不禁问道,“你叫什么。”
婢女恭敬行礼回道,“回郡主的话,奴婢贱名君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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