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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水蒸馏过了一遍,王宁安取了一杯,轻轻抿了一口,干爽清冽,回味绵长,蛮子一定会喜欢的,就看赵祯愿不愿意入股了……床榻上,大宋的至尊斜倚着,他的脸色很不好,还带着倦容,不时打哈欠,手里拿着书,可目光明显不在书上面。
赵祯的心情很不好,几天之前,宫里出了事,有一伙内侍作乱,杀了好些宫女太监,案发的时候,赵祯正在曹皇后的宫中,皇后沉着应对,命令宫人平叛,还亲手剪下参加平叛之人的一缕头发,作为标记。又陪人准备好水桶,贼人纵火,轻松浇灭,没有烧毁宫殿……曹皇后不愧是将门之女,沉着应付,有大将之风。
宫中出现了变动,惊动了朝廷诸臣,东府首相陈执中不置一词,而枢密使夏悚,参知政事丁度坚持认为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须严查彻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愤怒之下,赵祯点头了,宫中五位内侍头目都被外调,内廷势力遭到了沉重打击。另一方面,美人张氏在平定乱贼之中,也有救护之功,赵祯有心抬举张美人,封她为贵妃,夏悚鼎力支持,一群御史却非常反对,就连陈执中也摇摇摆摆,态度暧昧。
当了几十年皇帝,赵祯并不糊涂,在冷静下来,他发现其中绝对有阴谋的味道,只有几个内侍,他们还能杀得了皇帝?简直笑话一样。
既然杀不了皇帝,他们又为何冒着必死的决心,大闹一场?究竟是谁唆使他们干的?
是曹皇后不甘心失宠,故意演得一出戏?还是张美人迫不及待想要上位,泼了一盆脏水?
夏悚为什么跳得那么高?陈执中在顾虑什么?
一个个疑问,充斥在赵祯的脑袋里,简直脑袋都要炸了。
后宫争宠,大臣党争,内外不和……就没有一件事能让朕舒心的!
“陈伴伴,你说是不是虎老了,镇不住场面了,什么人都敢蹬鼻子上脸,给朕难堪了?”赵祯的话中难掩愤怒。
陈琳比起以往更加衰老,他苦笑道:“圣人春秋鼎盛,是老奴无能,没有调教好宫里的内侍,出了乱子,惊了圣驾,老奴该死!”
“没你什么事,别乱顶罪。”赵祯没好气道:“当家三年狗也嫌,朕当了大宋朝三四十年的家,不容易,你当了宫里二十年的家,也不容易。老百姓常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朕早就想整饬内廷,可钱从哪里来?总不能把人一赶了之吧?拖来拖去,说到底还是穷闹的,朕无能啊!”
赵祯倒是发自肺腑,他何尝不知道宫中已经被各种势力渗透了,弄得跟筛子一样,四面漏风。居然有人敢用皇帝的安危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简直欺人太甚!
赵祯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可是要想大刀阔斧改革,就必须有钱,赶走老人要花钱,招募新人也要花钱,偏偏赵祯就是个最穷的皇帝,拿不出钱!
看着皇帝气得嘴唇铁青,陈琳凑到了近前。
“圣人,老奴刚刚收到了一份来自沧州的扎子,是养马的王家送来的,里面倒是有个来钱的路子,”
赵祯眉头一蹙,随即展开,“莫不是《三国演义》的神童吗?朕要看看,他有什么神鬼不测之机?”
半开玩笑,翻开了扎子,很快赵祯的眼睛就直了,野狼谷马场已经发展到了350匹马,其中76匹母马已经相继怀孕,明年第一批的马宝宝就要诞生了。
“真是好快的速度,是个办事的人!”
赵祯赞叹道,再往下看,他突然呼吸急促起来,手也不停颤抖,激动得情不自禁。
“妙计,果然是妙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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