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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颠簸一阵,在崎岖路面缓缓停驻。视线所及,一座并不巍峨的小山格外醒目,山脚下,一个被炊烟萦绕的村落若隐若现,那就是楚阳魂牵梦绕的目的地——大楚庄。
此地虽是楚阳成长的故土,但也是附近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穷困之地。仅从进村的羊肠小道就能看出一二:村舍紧挨着贫瘠山坡,面临潺潺溪流,男女比例严重失调,许多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纷纷涌向城市谋生,稍有成就者更是鲜有归乡,村里剩下的大多是留守的老人、妇女和儿童。
车轮止步,楚阳矫健地跃下车,目送中巴车远去,深深吸了一口气,毅然朝村庄内走去。曾经,家中贫困不堪,一位云游至此的老者慧眼识珠,称楚阳骨骼惊奇,愿收其为徒上山修炼,父母经过一番挣扎终点头应允,这位老者,正是楚阳的授业恩师。阔别家乡七八载,尽管心中亲情犹存,但对于家中的现状,他难免忐忑。
村口依旧保持着记忆中的模样,入村的小路坑洼不平,布满岁月的车辙痕迹,两侧高耸的玉米苗已经超过了一个人的高度,再过不久,将迎来丰收的季节。楚阳深知,穿越前方那片翠绿的玉米地,几百米之外便是他的老家。
“家,我回来了!”越接近家园,那份熟悉而浓郁的乡土气息愈发强烈,那是每一个在外漂泊者的深深眷恋。
日头西斜,蝉鸣声嘶哑无力,楚阳缓步走在曲折小径上。忽然,一阵细微的响动引起了他的注意。常年在山上练功的楚阳耳聪目明,即便数十米开外一只兔子啃食青草的动静也能察觉,此时的异响自然逃不过他的耳朵。
他屏气凝神,侧耳倾听,很快辨认出在几十米外的玉米地深处,似乎有人在激烈地撕扯着什么。难道田间发生了什么变故?
略一思索,楚阳决定上前探个究竟。风轻轻吹过玉米林,沙沙作响,他拨开茂密的玉米叶,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了三十步左右,透过缝隙,眼前一幕让他惊愕不已——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正用力压制住一名女子,女子拼命挣扎,周围玉米秆东倒西歪,在阳光照射下,女子颈项、大腿等部位裸露的雪白肌肤尤为刺眼,令人不禁心悸。
纷乱之中,女子断断续续的呼救声传来。
“东风叔,您别这样!”
“小莉,你自己说来看看地的,又不是黄花闺女,陪我这一遭,年后这块地就是你的,这买卖划算吧?”
“您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您快放手,再不放手我要喊人了!”
“喊啊!谁不知道你是个寡妇!要是让人知道咱俩在这玉米地闹腾,我看你还怎么抬头做人!喊啊!”
伴随着阵阵阴狠的大笑,衣物撕裂的声音再度响起。
“咳咳!”楚阳见状,再也无法袖手旁观,故意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这一咳,立刻引来了地里男人的惊惶失措。
“哪个兔崽子没眼力劲儿!咳嗽个屁!”伴随着谩骂声,一个秃顶、大腹便便,脖子挂着粗大金链,右脸有一颗惹人生厌的大黑痣的中年男子慌忙从玉米地中窜了出来,手里还胡乱系着裤子。
紧跟其后的,是一名年纪约莫二十多岁、面容憔悴的女子,她的衣衫凌乱不堪,雪白的颈项上留下几道抓痕,衬衫的纽扣掉落数枚,黑色长裤破了好几个口子,露出大片洁白肌肤。
“哎呀,这不是东风叔嘛,这是搞哪出呢?”楚阳一眼认出了来者,这家伙正是七八年前的大楚村村长楚东风,此人素来品行不佳,整个村子里没几个对他有好感的。
“你小子是谁?”楚东风原本要破口大骂,却因对方一口道出自己的身份,只得暂时按捺下心头火气。
“我是楚阳。”楚阳笑而不语,言语中透着一股从容。
“楚阳?宝贵家那小子?哦,对对,听说你刚回来?行了,快回去吧!”楚东风琢磨了片刻,总算想起这个离家数年的少年郎。
大楚庄几乎户户姓楚,彼此之间多少都有些亲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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