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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颠簸疲惫,耗费了一天,言蓁终于在傍晚时分回到了宁川。
意外的是,机场门口,言昭居然亲自来接她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朦胧的黄昏天色,故作惊讶地道,“言总居然亲自来接我?”
言昭提着她的行李箱放进后备厢,闻言笑道:“给大小姐接风洗尘,满意吗?”
言蓁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会儿,扬起眉毛道:“算你识相。”
夕阳洒在车上。她将车窗降下一条小缝,微凉的风渗进来,吹得人格外舒适。
车内弥漫着清淡的香味,音乐声柔和悦耳,她靠在椅子上,渐渐地在行驶中沉入梦乡。
意识沉浸在一片黑暗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有对话灌入耳朵里。
“……睡着了。”
“……太累了,那就让她先睡会儿吧。”
“……在等,我先进去了。”
言蓁听着声音,思绪有点拉回,眨了几下眼睛。
她躺在副驾驶座上,身上还盖着言昭的外套,而驾驶座己空无一人。
车头边靠着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她以为是言昭,降下车窗,探出头,想也不想地叫了一句:“哥哥?”
“嗯。醒了?”那人自然而然地应下了她的称呼,转身看过来,“还要再休息一会儿吗?”
等言蓁看清了他的脸,有些惊讶地道:“陈淮序?你怎么在这里?我哥呢?”
“他先去包厢了,我在这里等你。”
言蓁扫视了一眼西周,地下停车场里光线昏暗,偶尔有车胎压过减速带的声响传来,沉闷地回荡在静谧森冷的空气中。
“这是在哪儿?明实?”
“嗯。给你接风洗尘,今晚订了一个包间。”
宁川市著名的五星级酒店。
她显然很是满意自己的排场,道:“还挺隆重的嘛。”
陈淮序跟着“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就这么低着头看着她,目不转睛。
察觉到那股灼热的视线,言蓁缩回车里,坐首了身体,拿出镜子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刚刚睡乱的头发。
她收拾得细致,抬起眼睛的间隙看见陈淮序仍旧一动不动地靠在那里,手随意地搭在车前盖上,小臂线条流畅,腕表束着骨感的手腕,和银灰色的车身莫名地很搭。
言蓁又探出头道:“你其实不用在这儿等我,包厢号报给我就行,我又不是不认识路。”
她靠着车窗,抬起头看他。陈淮序站在车外,像是就在等这一刻,他突然伸出手,掌心扣住她的后脑勺,拇指压在她的耳朵后面,就这么弯下腰来,低下头吻住了她。
“你……”
话语被吞没了,鼻尖瞬间盈满了他的气息,眼前光线一暗,她的视线彻底被他捕获了。
陈淮序用一只手虚虚地挡在她的头顶,怕她磕碰上窗沿,另一只手扣着她面向自己,侧头亲她。
因为姿势不方便,他并没有吻得很深,却也足够耐心细致。
停车场里很安静,也因此交缠纷乱的呼吸声清晰地飘进两个人的耳朵里。言蓁的手指搭在窗沿上,伸手想去推开他,可手指刚触到他的衣襟,他就加重了力度。她一瞬间忘了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手指揪着他的衣服慢慢地卸了力气。
一吻完毕,言蓁蹙起眉头抱怨道:“你好烦,怎么一上来就……”
陈淮序没急着退开,而是又吻了吻她的唇角,用手指抚着她颈侧柔软的肌肤,气息交融,声音很低:“想你了。”
“你的手好烫。”言蓁将他的手从自己的颈侧处掰开,“还说这种
话……这不像你。”
陈淮序屈起手肘抵着车窗,目光锁着她,道:“是吗?那什么样才是我呢?”
“冷漠、算计、强势,做一切事都要讲求回报。”她垂下眼眸,“我现在都有点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你为了赢下游戏的手段。”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她强调,“这是真心与虚假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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