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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准拽住刘粲,眼睛一闭,开口就大骂。
“混蛋,竖子,陛下的颜面都让你丢尽了,外战无能,损兵折将,有损国威,内政无知,横行京都,祸乱臣子府邸,欺淫掳掠,无恶不作,似你这等纨绔,哪一点像陛下?”
“嗯,还行,就是不够难听。你照孤这个稿子念。”刘粲掏掏耳朵,表示强度不够,从袖子中掏出自己准备的版本。
靳准看了一眼,冷汗就从脊梁骨里钻出来,“殿下,这,这过分了吧?”
“让你念,你就念,你骂得越狠,才能站得越稳。”
“呸,什么狗屁皇子,当谁不知道哪?就是一个呼延皇后捡来的野种,说是野种,其实就是宫人私通的杂种。不仅是杂种,还是贱种,身上哪有半分汉皇的尊贵模样,獐头鼠目,仗势欺人,倒行逆施,欺男霸女,这样的顽劣,也配和太弟争储?”
“单是皇子就已经是如此肆意妄为,若让他做了皇储,那平阳的百姓大臣还有活路吗?平阳的百姓们,今天你们不做声,明天,这个野种,杂种,贱种,就会踹开你们的家门,当着你们的面,奸淫你们的妻女。”
刘粲走出靳府,但仍然能够感到身后有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的脊梁。
“臭狗屎,死去吧。”
不知道哪个方向忍不住先喊了一声,然后排山倒海的烂菜叶子就从天而降。
刘粲顾不得许多,拔剑斩断车辕,夹起那名靳氏女子,翻身上马,逃回府去。
这一路上,他也感受到了,什么叫民怨沸腾。
阖上大门,靳准走到主屋,看到夫人正在擦拭自己的宝剑,靳准一把夺了过来。
“夫人,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这样倒是痛快了,最多也不过就是杀了一个皇子,他刘聪还有20多个皇子,个顶个的混蛋,你杀得过来吗?”
“夫君,你不敢杀,我来杀。怕什么?左右是一个死,今天他能当着你的面羞辱我,当着你的面掳走靳家的女子,明天,他就敢搬到府中来逍遥快活。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清白女子,受了他的侮辱。”
“夫人,你懂什么?我要得不是刘粲死,也不是刘聪死,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要的是把汉国这个天捅破,让他们刘氏子孙都一起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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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夫君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的?我怎么都不知道?说,是不是外面又养情人了?”
“没有啊,夫人,我不是中护军嘛,有幸就见到了晋氏的皇帝,会稽公司马炽,人家那个,那个风度,啊,那个仪态,那才是天命所归。再看看刘聪刘粲刘乂这些歪瓜裂枣,在晋氏,怕是连个孝廉都保举不上。”
“夫君居然有此等大志向,那我也不算太委屈。只是以后要小心行事,切不可露出马脚。”
“那是自然,其实啊,刘曜那母亲兄长,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我心里留着心眼哪,就是想借这个机会,把他们闹得四分五裂,只是没有想到,那个禽兽居然……哎。为夫无能啊。”
“这是说什么话,你既有这么大的谋划,我这点委屈又算什么,再说这不是迟早的事情吗?听说他还敢当着太宰刘延年,太傅刘景的面,糟蹋他们的妻女。那都是当年辅佐先皇开国的元勋,咱们家不过是早晚的事。”
“那夫人这磨剑是?”
“总要做一点样子出来,刘乂对咱们本来就没那么信任,恰好借着这件事,钉进去。”
“钉进去?”
“是,要对付这两个混蛋,就要找更大的混蛋。”
“你是说,陛下?”
“没错,陛下本就有意让二人争斗,但河内王实在是太滑了,每一次要起争斗之前,他就犯个大错,被关禁闭几个月。这次怕是又去自请罚俸了。”
“夫人看得这么细致,那我该做些什么?”
“搜集刘乂这些人制造天象,欺瞒天下的证据,同时联合各家受到欺辱的大臣,上书要求废除河内王的王爵,贬为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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