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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渊一步步走下台阶,眼神中满是鄙薄,“你仗着自己是她的生父,以此威胁她出来,若是不出来,她必将背上一个不孝之名,这就是你所说的道歉?!风烈阳,你真不是个男人!”
“我不是……我……我没有……”风烈阳慌忙摇头。
拓跋渊冷冷一笑:“没有?身为男儿,身为人父,你担当何在?知错悔改,你又改在何处?我只见你恬不知耻扮可怜,让世人同情你罢了。你便是要跪,也该去跪给姜老,跪给你死去的夫人!而不是跪给旁人看!”
“说得好!”柯燕京大步走了出来,冷哼道:“风烈阳,我若是你,真没这脸再上门,那日在乌衣巷,义父就已将话说明,姜家与你日后再无瓜葛,九歌也没有你这种父亲!”
风烈阳满目疮痍,茫然无措的看着他们,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两日来,他无一时一刻不是在悔恨中度过。
一想到他几次出手,三番恶语,都是对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他真的连自刎谢罪的心都有了。
他就是个蠢货!
天字头一号的猪脑子!
哪有他这种当父亲的,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来……
“是个男人你就站起来!别再这儿丢人现眼。”柯燕京满脸厌弃,冷笑道:“你丢自己的脸不要紧,别把云殊的脸也给丢了,少来懦夫那套所谓的负荆请罪,这里没人吃你这一招。”
风烈阳满面颓唐,话到唇畔尽成无言,最后只有卑微的短短几字:“我……我想见见岳父……见见歌儿……”
“这里不欢迎你。”柯燕京冷眼盯着他,转身回府。
拓跋渊淡漠的扫了他一眼,“并肩王,你今日还是暂且回去吧。”说完随即离开。
风君白幽幽叹了口气,坐在轮椅上看着自家老子,摇了摇头,低声道:“走吧。”
“君白……”风烈阳嘴唇一阵颤动。
“回去好好想想,现在你到底该做什么。”风君白面无表情的说道,让许冬推自己回去。
嘭——
封正府的大门被重重的关上。
风烈阳看着那道紧闭着的门,像是仅剩的希望被斩断了一般,眼里死灰一片。
他脑中一片空白,宛如行尸走肉般踉跄站起来,身影颓唐料峭,嘴中喃喃自语:“我该做什么……”
“我现在……还能做什么?”
……
“走了?”拓跋九歌从小道里走出来,示意许冬先退下,走到后边帮风君白推起轮椅。
风君白闷闷的点了点头。
拓跋九歌哦了一声,推着他慢慢往前走,路有点长,风有点冷。
一星星的雪花缓缓从天际落了下来。
拓跋九歌脚下一顿,仰起头来,缓缓呵出一道白气。
“下雪了。”
“是啊。”
“还没立冬呢,今年的雪下的有点早。”
“但今年的冬天,好像不太冷。”拓跋九歌低头微微一笑,“葡萄,你可以原谅他的,毕竟他还是你爹,你没必要……”
风君白身子一僵,回头看着她安静的笑颜,忽然觉得眼睛有些刺痛,像是有雪花飘进了眼里。
“小九,你不需要做一个懂事的小孩,你不是孤儿了。”
“任性的去笑,任性的去恨……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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