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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单单是王继洛的案子,高拱其实还是能够幸免于难,但可惜早前高拱被徐阶抖出了“媚主谋权”的举动。
“百官亦不见得公允!”郭朴虽然知道高拱是在劫难逃,但还是冷冷地回一句道。
虽然高拱有过“媚主谋权”的举动,但高拱却是一个真正想要替这个王朝做事的人,远要比这位尸位素餐的首辅要强百倍。
实质上,在座的人都犯了“媚主谋权”的过错,只是高拱此次是意外“暴露”,而他们都是没有给人落下把柄罢了。
谁都不是天生就懂得如何撰写青词,嘉靖朝的大佬都是为了讨好嘉靖而绞尽脑汁,这才从诸多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无疑都是跟着高拱一般媚主谋权。
不过这便是官场的一种游戏规则,却不管你心里是如何谋求权势,具体又做了什么龌龊之事。只要不暴露出来,你便能如徐阶这般成为“贤相”。
哪怕面对别人没有证据的质疑,只要能够找出一个堂皇的借口,同样可以安然无恙。像徐阶同样是靠着撰写青词而官至首辅,只是他却是打出了“忠君”的幌子。
只是这个人真的不是媚主谋权,而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官员吗?若真是这般的忠臣,徐阶就不会写下那般的嘉靖遗诏,将全部责任都推给了嘉靖帝,而他却是持续着“贤相”的良好形象。
徐阶知道这是郭朴负气的话,却是改变话题地道:“咱们先不论百官是否公允,大理寺已经将王继洛的案子审理清楚,咱们议一议该如何量刑吧!”
在刚刚的早朝上,隆庆已经将王继洛的案子交由内阁商论,故而这是内阁会议无法避开的一个话题。
林晧然不急着发言,而是将目光落向郭朴,郭朴却是灵机一动地道:“李阁老是次辅,当由他先说!”
这一手无疑玩得很漂亮,却是让对方先亮出观点,从而赢得一个主动权。
徐阶对这个事情已经是胸有成竹,便是温和地望向李春芳。
李春芳知道徐阶的心思,亦是将己方的意见表露出来道:“王继洛的妾室李氏是白莲徒众,此事不管王继洛知不知情,咱们当以私通白莲论处!”
“林阁老,不知你认为可妥?”徐阶却是绕过郭朴,而是对着林晧然扯着嘴角微笑道。
林晧然并不愿意看到徐阶这张惹人厌的脸嘴,但身处于官场之中,却还是要能屈能伸。
哪怕再厌恶着徐阶这张嘴脸,那亦是只能够熟视无睹,而是保持着一贯的和平相处,直至他能够将对方踩在脚下。
林晧然望了一眼紧蹙的郭朴,便是当即给出看法地道:“元辅大人,所谓不知者不罪,咱们还是要慎重为宜!”
“不错,王维洛跟其妾室李低相识不过数月光景,难免疏于防范,此事多是白莲教故意安插在他身边的细作!”郭朴亦是站出来附和地道。
“林阁老,山西的几位晋商不过是给走私商人卖一些货物,你此判定他们通虏。只是如今,王继洛的妾室李氏都已是白莲教徒,如何还说王继洛不私通白莲教呢?”徐阶的心里微微不喜,却是向着林晧然发难道。
林晧然淡淡地望了一眼徐阶,显得云淡风轻地反驳道:“山西晋商不过一群唯利是图之人,为了一点钱财而出卖国家,这帮人如何能跟大明的正四品京官相提并论!晋商是为利而装糊涂,只是王继洛有被构陷之嫌,却而不能仅仅因为王继洛新纳数月的妾室李氏是白莲教徒,便如此武断地认定王继洛私通白莲!”
“林阁老,你莫不是以为王继洛不当死吧?”徐阶却不想林晧然如此旗帜鲜明地维护王继洛,却是气极反笑地道。
“大理寺既然已经查明王继洛受其妾室蛊惑而不领兵出战,那么王继洛便已经坐实怯战不敌之罪,自然是当死!”林晧然亦是态度新明地给出答案道。
虽然他刚刚为王继洛澄清跟白莲的关系,但却不认为王继洛就能够逃掉死罪。
哪怕王继洛真是被白莲教徒蛊惑所致,但没有及时出兵亦是事实,这便是犯下怯战不敌的罪名,自然是要按律处罚。
这
李春芳听到林晧然并不是一味地维护王继洛,而是想让事情变得更合理,亦是默默地扭头望向徐阶。
徐阶的眉头却是蹙了起来,按着他的意思是给王继洛扣上了一个私通白莲的帽子,进而让高拱亦是染上白莲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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