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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夫人。”
“家主来了。”
常伯樊与苏苑娘一到前堂,仆人间的请安,相互转告的声音不断,许是时辰太早,说话的声音皆放的很轻。
“爷,夫人。”旁大管事是常伯樊外面的人,与常伯樊要亲近些,叫的也要亲近一点,一见到他们就恭敬请安,迎他们入堂,“族里的人到了不少了,在里面等着你和夫人。”
常伯樊颔首,带了苏苑娘进去,一进去,在坐的人皆站了起来,就是常文公也在孙子的搀扶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老祖不必客气。”常伯樊快步上前,扶了一把。
“是了,用过早饭了没有?”
“还没有,等会啊跟您和大家一起用。”常伯樊在他耳边大声道,又回头,“苑娘过来跟老祖打声招呼。”
苏苑娘过去,朝老人家福了一记,“您早。”
“好好好。”
“您坐。”常伯樊扶他坐下,因今天有辈分大的人来,首位被分出了两个位置,其中有一个已被文成公坐下了,常伯樊吩咐旁马功:“搬张椅子过来,放我旁边。”
“是。”
椅子很快搬来,常伯樊偏头,“苑娘,过去坐。”
苏苑娘看他一眼,迈步过去。
常伯樊等到她坐下,方才坐下,此时大堂内看着他们的人脸上虽还带着笑,但目光闪烁。
这是个大日子,谁也不想在这种日子生出不愉快来,是以在场中人就是有人觉得家主有点太顺着那个娶进来的媳妇,面上也不显,常伯樊一坐下就有人开口跟常伯樊:“不知道出了临苏往北的地方,雨水是不是断了?”
“春季多雨的是我们南方,北边历来雨水少,这路好走的很,不必担心。”
等到苏谶一到,众人脸色更好了,围着苏谶寒暄不已,甚至然为了让苏谶指教要进京的儿郎一番,几家家长诚恳地跟苏谶讨教上京赴考诸事宜。
等到吉时一到,祭祀一起,所有在场之人肃容以待,苏苑娘跟在父亲与丈夫身后没动,她的丫鬟们却已被大管事请到了大堂后面。
祭祀之时,闲人勿近,就是送东西的仆人也要退避三舍,不能在左右。
各家祭祀是很少有女眷在场的,除非这家有德高望重的老祖母,才会被请出来祭祀先祖,以示位重。
苏苑娘就是常家主母,也不过是一介新妇,今儿来的常家人虽觉她身份不够,但她父亲在,他们还有求于苏老状元,便又忍下来了,对词一言不发,未置一词。
每场祭祀皆有吟唱祭词的祭师,往往是族中有些身份学问的人担任,常家的这一位老祭师还主持过常伯樊与苏苑娘的婚礼,也主持过祖祭那一次的祭唱,苏苑娘对其印象,这次与人不过两步之遥,方才发现这人与她印象中的不一样。
和她印象中那位古板冷酷的祭师不同的是,这位老祭师近眼看起来,颇有几分慈祥亲切。
祭唱一毕,鼓声响到第三起,鞭炮声响彻大门,在祭师一声声拖长的“吉时已到,贵子跃门”当中,早准备好的三家人迫不及待的挑起行李担子往大门走。
吉时是一刻都误不得的。
“来。”他们出门,亲族相送,常伯樊回头伸出手,抛出袖子,跟苑娘道。
苏苑娘也没想太多,抓紧了他的袖子,跟他出门相送。
苏谶走在常伯樊身边,苏苑娘不关心那些出门的人,眼里只有父亲,探过身就往父亲身边瞧。
苏谶朝女儿眨眨眼,得来了女儿一个欢喜的笑,小酒窝都出来了,可见她有多高兴。
这孩子,缠人得很,不过能笑得这般高兴,可见在常府还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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