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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借过一下。”
就在步妍溪漫不经心观赏两边景致的时候,身后传来男侍从礼貌的声音,她不由往旁边靠了靠,看着近十个侍从单手端着餐盘,依序从容地经过。
阵阵香气扑鼻,她的目光在一盘盘精美的糕点上滑过,心里却有些奇怪:容家是家大业大没错,但给儿子过个生日,用得着如此排场吗?又不是十岁二十岁的大生日。
她慢悠悠地跟在侍从身后,走进了主宴厅。
长长的红绒地毯铺展至主宴厅的中央舞台,琳琅满目的摆台极尽奢华,半露天的天顶灯光璀璨,闪耀的水晶折射在一尘不染的红木地板上,映出无数明亮光芒。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即便步妍溪不认识在场的大多数面孔,也能从那些人的碰杯动作,以及谈吐里知道,大概今天晚上,全城叫得出名字的人物都到场了。
事实上,不仅仅是全城,几乎国内外在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场了,尤其是欧洲的财阀集团,他们在一个月前就听到了风声——容家这一脉,会在独子的十八岁成人礼上宣布继承权。
“李老板,许久不见啊。”
“哈哈,徐总,我也好久没看到你了,听你夫人说,这两年你一直在国外养病?”
“都是一些老毛病啦,没什么大问题。”
“哈哈,我本来还在想,今天这种大日子能不能碰上你呢,没想到运气不错。”
“容家嫡子的继承大典,这种大场合,我怎么可能错过!”
“的确。不过,你说这容家就这么一位大少爷,怎么就这么着急宣布继承权了呢?”
“你有所不知,容家素来有十八立权的传统,还是容家那位姑奶奶立的家规呢。”
步妍溪从经过的侍从端盘里拿了杯葡萄汁,忽然听到旁边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正在议论着些什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听说,容家这次宣立继承人,还有别的内情。”另一个旁听的中年男人插了句嘴。
“哦?什么内情?”
“倚家的事,你们都知道吧?倚总上次侥幸捡回一条命,每天都要靠几百万的营养液吊着,但即便如此,听说时间……也不长了。”说到这里,那人压低了点声音,“你们知道倚家那个私生子吧,有传言说他亲生父亲是容家姑奶奶最喜爱的姘头,姑奶奶给了他不少好处,还准备帮他争夺倚家的大权呢。”
“我也听过这个传闻,但不太可能。且不论倚家还有两个更名正言顺的公子,那个私生子怯懦孤僻,我见过他两次,根本难担重任。”
呵呵。
听到这里,步妍溪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怯懦?孤僻?
她就没见过比倚时寒更会变脸,更阴险奸诈的人了。
“反正我认为,容家这次宣立继承人,还有和倚家撇清关系的意思。”
“怎么说?”
“这几年,容家这脉在国际市场的影响力越来越高,本家那边忧喜参半,早有收回这一支的意思,这次把本家股权分给那个私生子,帮他争取倚家的话语权,怕是有放他对付这脉的因素。而容家在这时宣立继承人,估计是想放两个小辈正面斗了。”
“可我听说,容家这位少爷和那个私生子关系不错啊。”
步妍溪暗自撇了撇嘴,心想原来八卦不是女人的天性,而是所有人类的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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