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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十分难熬,花木兰和我一起蜷缩在洞穴中,除了彼此的叹息,我们也做不了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待高昌人睡去,我们四人在天坑内会合,赵悟空听了事情的经过,满脸的不可思议。
四驴子叹气道:“现在真是一点招都没有了,出也出不去,逃也逃不掉,你们谁有办法?”
我们三个一齐摇头。
四驴子继续道:“妈的,生死攸关,赶紧想招呀。”
花木兰语气生硬道:“要是能出去,我也不想和你们拼车了。”
四驴子瞪眼道:“还拼什么车呀,要是有命出去,给我你买车都行。”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和你们一起盗墓了。”
“为啥?”
“优柔寡断,你们几个人,就像是金毛一样,这世界哪有坏人?我不一样,我从小跟着爷爷做着修补青铜器的营生,见过的盗墓贼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说是穷凶极恶,也可以说得上唯利是图,不择手段。你们都是贼了,怎么还想着当个义匪呢?仁义道德要是能让人吃饱饭,谁愿意当贼?干脆在家读四书五经就行了。”
我们没人说话,花木兰的话,撕掉了我们最后一块遮羞布。
花木兰继续道:“别说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我就问你们一个问题,现在去自首,帽子叔叔是给你发奖状,还是发牢房?你们是贼,是盗墓贼,不要想着仁义道德了,好吗,我几位怎么洗也洗不干净的好哥哥。”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不是因为花木兰说我们,而是她说的都是实话,在这一瞬间,我觉得我的成长环境和大清朝一样,用仁义道德代替法律,我总是嘲笑大清朝的愚民政策,其实,我也是个愚民,道德的约束,深入骨髓。
花木兰的话点醒了我,我顿了顿道:“我想了一晚上,大漠出不去,咱们就算是能逃出这个天坑,也得在大漠中渴死。”
四驴子带着哭腔道:“狗哥,你是狗头军师,你得想招呀。”
“你们敢杀人吗?”
“杀人?杀谁?”
“杀国王。”
“狗哥,你是不是睡醒呀,杀他干什么?”
“辅佐曲婷婷上位。”我说的很认真。
花木兰率先理解了我的意思,她道:“完全可以,杀了国王,不管曲婷婷怎么难过,他都受益着。”
四驴子疑惑道:“啥意思?”
我看着四驴子道:“你和曲婷婷交流的时候,有没有问过,她还有没有兄弟?”
“没有,他爹不好用,好几个媳妇,就生出曲婷婷一个。”
“那就好办了,咱们弄死国王,曲婷婷上位,老国王和巴图尔的一切协议都会会受到影响,不说作废,也得暂时搁浅。”
四驴子疑惑道“狗哥,你杀人家亲爹,曲婷婷登基能放过你?”
“昨晚,巴图尔说建个村子,曲婷婷是不是问能不能世袭来着?”
四驴子也明白了我的意思,自古无情帝王家,在权利面前,亲情的重量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弄死国王,高昌人不说大乱也得操办先王葬礼,然后再有新王登基,这一顿操作下来,最少七八天,我们也能多了七八天的安全。
还有一点,我们弄死老国王,曲婷婷上位,曲婷婷是受益者,只要事情办的漂亮,曲婷婷说不定还会感谢我们。
高昌国在小也是个国,我们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分析王族的想法,更不用考虑父子亲情。
赵悟空低声道:“为了活命,咱们就去杀国王,是不是有点不道德?”
“道德你妈,他还想把咱们喂鱼呢,不杀他,咱们就得死,你想谁死?”四驴子十分气愤。
花木兰问:“什么时候动手?用不用提前和曲婷婷透露一点,探探她的口风?”
“不用,先商量一下怎么杀国王。”
我觉得杀国王这件事得谨慎一些,不可能让曲婷婷知道是我们故意杀得国王,需要让国王的死看起来像是意外。
以目前的环境,地下河是个不错的选择,当然,不能淹死国王,不过要是国王一脚踩滑,摔到了后脑,然后顺流而下溺亡,这一切就很合理了。
杀人的行当我没干过,我也不敢干,此时,我心里坚信能做好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