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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若生又派了几个人和扈秋娘一并护送他们回去。苏彧知道了,拦着没让她派人,说京里多的是她用人的地方,护送的人就从他手底下挑。
若生略一想,没同他客气,便只派了扈秋娘同去。临行之际,她私下又叮咛了扈秋娘,如若雀奴事后不愿回京,也无妨,随她去便可,但得留个心眼跟上去看看她最后在哪安置了下来,过得如何。
扈秋娘一一答应下来,这才随雀奴出了京。
人走不久,连二爷栽的那丛蟹爪菊也果真开了花。他乐颠颠地逢人就说:“开了!开了!我终于开了!”
谁也听不明白,丫鬟婆子们面面相觑:“您开了?”
他这才一拍大腿“哎哟”一声解释说:“不不不,是我栽的花开了!”得意洋洋转悠了一圈,他忽然说,要请人来看花。
若生正吩咐绿蕉去探一探千重园的消息,听到这话时很有些心不在焉:“您要请谁?”
说完她才回过神来,他爹在外头可没什么交情深厚的友人,他能请谁?
正想着,她清晰地听到父亲说了句:“我请定国公府的那小子。”
若生哪料到这个,闻言愣住了:“请苏大人?”
“是呀,请的《就是他。”连二爷笑眯眯看着她,“他挺好的。”
若生见状不由暗自犯嘀咕,这俩人什么时候还成朋友了?
“阿九,快请他来看花!”连二爷一把摘下挂在月洞窗下的鹦哥。“我带铜钱也去看看花。”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转身走人,一路上还不停地自言自语,夸自己种的花是一等一的好看。
若生忍俊不禁,转头还是给苏彧传了个信。
他倒也真来了,顺道还领上了元宝。多日不见,元宝显然又胖了一圈,一进连家,它就开始兴冲冲地要往木犀苑跑。
若生搁园子里见着它,也是欢喜,当即招呼了声“元宝”:“快来!”
“不行!”连二爷听见了。赶忙一溜烟跑了过来。“你脖子上还有疤呢,过会儿它也抓你一爪子。”
他拦着元宝不让它靠近若生,又提了装着铜钱的笼子到元宝跟前,说:“来来。你和铜钱玩。”随即将一猫一鸟往边上阴凉处一丢。自己喊了苏彧往那丛蟹爪菊前头带:“怎么样?”
苏彧正色道:“很好。”
连二爷面露喜色。要留他用饭,又问他喜欢吃什么。
若生在旁听听怎么觉得这般不是滋味,就这么一丛花。打从栽下去开始她就没少夸他,怎么不见他这么高兴。
不过他虽然想留下苏彧用饭,苏彧却是公务繁忙,久留不得。
连二爷只得悻悻然塞了包糖给他,一面道:“很甜。”
若生看得真真的,忍不住心想:她爹八成是叫苏彧给下了药了!
等到苏彧要走,她爹又巴巴地要亲自去送他,惹得若生想同他说上几句话,还得等父亲送完人后,他再偷偷折返回来。
清雲行宫里发生的事,若生很难打听出来。
苏彧去打探了一番,也只听说云甄夫人的身子似乎不大康健。
若生倚在墙上,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伤口愈合,正在长肉,痒痒的难受,叫人总想碰一碰。她仰头看了看天空,瓦蓝瓦蓝的,连一丝白云也不见,亮堂得刺目,呼吸滞了滞,她开口道:“我有些担心姑姑。”
前些日子,因了浮光长公主的事,云甄夫人还特地进宫了一趟,若生也终于见了她几回,但事情一了,她又重新窝在千重园里没有动静了。
窦妈妈嘴上说着夫人只是乏了,可口气是一回比一回心虚无力。
“你记忆里,可有这段?”苏彧听了点头,而后问了句。
若生汗颜,摇了摇头:“我半点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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