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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生苦笑一声:“似乎……站不住了……”
她身上仿佛半点力气也无,休说走动,就是站在那也觉得浑身乏力,腿脚酸软。
苏彧微微敛目。
房中燃着的灯火,愈加黯淡了下去,光影迷离。
他忽然上前来,手一抬就将她扶住了,嘴上仍只漠然道:“既记得,可有哪里不对劲?”
若生四下里一看,除却先前似是被她折腾出来的狼藉外,屋子里的摆设,依旧是她躺下之前的模样,就连位置也没有变化。她轻声呢喃着:“用过晚饭后,我便没有再用过旁的东西……”
但晚饭,是她跟江氏母女一道用的,绿蕉跟扈秋娘,则跟刘家的丫鬟婆子,吃的一样。
“可曾嗅到过什么古怪的气味?”苏彧的手稳稳扶着她,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听上去也显得格外的令人心安。
若生的神情,却在顷刻间大变。
气味!
她忽然间就想起了自己之前一直闻见过的香气,那馥郁芬芳,又令人无法辨别的香气,即便是这会,也似乎仍然萦绕在她的鼻间。若生一下握住了苏彧的手,蹙起两道秀眉,面色难看地道:“是花!”
白日里,太阳还未落山,锦娘尚未过来之前,有两个婆子捧了几盆花送过来,说是香气安神,宜搁在室内。
平州本就是以花木闻名的地方,家家户户不管富贵与否,门前屋内摆上几盆花,都是极常见的事。
若生所住的这处屋子廊下,就摆了不少。
那两个婆子另又搬了花来,也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她没有留心,扈秋娘几个也没有当回事,那几盆花,就都被搁在了屋子里。
她回想着,一股阴寒飞快窜上了背脊,失声道:“送花来的那两个婆子,说是奉了刘夫人的命!”
“是哪几盆?”苏彧眸光渐冷,扶了她往亮堂处走,随即抄起那盏灯来。
若生神魂未定,狠狠咬了下自己的舌尖。
一阵剧痛。
她神智重新清明了些,声音也少了两分颤意。“两盆在入门的地方,一盆在卧房西北角的花架子上。”
苏彧便半扶半抱地将她先带到了那两盆入口处的花前,灯光照耀下,一盆花已经半谢了,另一盆则花期正好,开得娇艳欲滴。
若生一株也叫不上名字。
苏彧却只就着灯光看了一眼,便摇摇头道:“是绿珠跟晚山春,无毒。”
这两株花,都是早些年便在平州大肆栽种过的品种,并不罕见。
二人便移步去了另一边的花架子前。花架不高。上下三层。一共搁了四盆花。若生一眼看过去,根本记不得这上头究竟哪一盆是后来那两个婆子送来的,又有哪些是原先就搁在这上头的。
然而当他们走到花架近旁时,若生熟悉的那股香气。就登时浓郁了起来。
想着有毒。若生拽着苏彧吃力地想要往后退。
苏彧扶着她没动。面上淡然,举高了灯去照那架子上搁着的花,一面低低道:“我也服了解毒丸。暂时不会有事,至于你已中毒,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言罢,他依次将那架子上的花名,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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