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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嫣然不太相信顾珩。
不止是正主没有太多这位正梅竹马记忆,而且顾珩和李雍不同,顾珩让人看不透。
李雍做事有自己的准则。
顾珩却言不由衷,万一有反社会人格,她岂不是就要遭殃。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她还是小心点才好。
不过他今天却拿棺材来要挟她,说到棺材当然不是因为他要死了,而是赖上了她的棺材铺。
“世子爷不要说的那么晦气,”季嫣然道,“您要长长久久地活着,将来必定鲜衣怒马,锦绣前程。”
只要别在她面前弄出什么幺蛾子,他去祸害谁都与她无关。
“没想到你这样盼着我好。”顾珩笑容更深了些,就像正午的阳光,身材修长,唇红齿白,站在那里十分的俊美。
季嫣然很郑重的点了点头:“世子爷与我家三爷也是有些交情,无论世子爷什么时候来李家,李家都会好好款待。”
季嫣然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季叔父嘱咐过我……”顾珩满意地看到那双粉红色的绣花鞋停在了那里。
季嫣然下意识地抬起头。
顾珩道:“若是季家重开棺材铺,我要帮衬一把。”
她就知道这混球不是什么好人,顾珩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那是从前,”季嫣然道,“我已经嫁为人妇,万事自有三爷为我安排,世子爷的心意妾身心领了。”
“他不方便,”顾珩眼睛愈发的明亮,“他就是鱼钩上的饵,已经被江家紧紧地盯住了,三奶奶若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帮释空法师一把,那就更要小心行事,惹急了江家人,江家不惜提前铲除栖山寺的和尚,将贩卖胡药、残害人命的罪名都压在释空法师身上,法师的名声可就没有了。”
顾珩不是一直要劝法师圆寂的吗?虽然她觉得这定然是他耍的计谋,可是这个人……
“相信我一次怎么样?”
她相不相信,他定然都要掺和进来。
季嫣然道:“我的棺材铺小本经营,养不起世子爷这样的人。”
“放心好了,”顾珩道,“我不会白吃白住。”说着吩咐常征将手里的篮子递给容妈妈。
“上好的纸笔和颜料,你要画画吗?用这个最好。”
她以抄经为借口,让容妈妈四处去买笔和纸,别说容妈妈不懂颜料,从纸笔铺子买来的东西能是什么货色,再这样买下去只怕两三天也用不着趁手的。
都说季氏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读书写字也不擅长,可他怎么就觉得并不是这样。
季嫣然接过东西看了看,这种颜料她是识得的,用天然矿物制成更加固色,在现代时很难买,她用的时候万分的珍惜。
容妈妈买来的东西,虽然可以凑合,但总不尽人意,这样的话她今天就可以开始在纸上画那些药材了。
“谢谢。”季嫣然将篮子放回容妈妈手里,然后发现……她上当了。
这样一来顾珩就知道她精通绘画,因为只有常用颜料的人,才会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辨别出颜料的好坏,她这无疑是告诉顾珩,她很擅长这些。
季嫣然怨怼地看了顾珩一眼。
季氏一时不差才会被他看出端倪,不过她立即就猜出了他的用意,人可以藏拙却控制不住下意识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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