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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四,你别装了……”
“住嘴!”辉图再傻也明白这是栽赃嫁祸,甚至联想到铜天王为啥要栽赃嫁祸韩秀峰,因为韩秀峰是打算进京补缺的,身上一定带了不少银钱,栽赃陷害一只大肥羊,比在码头上讹诈那些个船家货主更有油水。
他狠瞪周二一眼,转身道:“码头上这么多船,那么多人,官铜到底是怎么搬上船的,找几个船工问问便知!”
“辉老爷明察秋毫。”韩秀峰不失时机地拱起手。
“王千总,劳烦你把那些个船家货主船工脚夫全带过来!”
“嗻!”
周二猛然意识到这是夔关,码头边系泊了不下百十条大小船只,几乎每条船上都有人,有的船上还不止一个,正不晓得该如何辩解,一个绿营兵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挤进人群半跪在王千总面前,大惊失色地禀报道:“禀千总,我左营甲哨马兵吉桂山、乙哨步兵焦二牛被这帮龟儿子砍翻掉进江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晓得被江流冲哪儿去了!”
“啊!”
“好几个船工看见的,我……我们找了半天也没找着。”
“人命关天,没找着就不找了?”王千总气得咬牙切齿,回头吼道:“李伍,带几个兄弟去找。老鬼,赶紧去找两条船!”
“嗻!”
辉图大吃一惊,喃喃地说:“闹出人命了……”
“辉老爷,人命关天,而且出事的是我左营的兄弟,这件事卑职不得不管。”
“王千总,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找到我那两个兄弟之前,云南的这些衙役青壮和韩四等人全不能走,人证物证同样如此,包括辉老爷您手下的税吏税卒。”
大清重文抑武,武官品佚虽高,但是地位低下。
别说王千总,就是提督、总兵等一、二品大员其地位也不能与六、七品翰林相提并论,正所谓“虽提镇崇阶,已非复如昔日之可贵,至于千把末佚,则更视为无足轻重之官,稍有志节者,咸鄙薄而不屑就”。
辉图压根儿就没把王二墙当作一个官,岂能让王二墙发号施令,更不可能由着王二墙抓税吏税卒,紧盯着王二墙冷冷地问:“王千总,连我的人也要抓?”
“辉老爷,对不住了,我左营死了人,这官司就算打到协台府台那儿去,我王二墙也不怕。”王千总拱拱手,随即转身道:“弟兄们,听我号令,把这些人全带回营,把船上的官铜也搬回去!”
“嗻!”
辉图急了,正准备开口,佟柱连忙拉拉他袖子。
“你拉我做什么?”
“走,去边上说。”
“有什么好说的,居然在我跟前拿人,还拿我的人,想造反啊!”
佟柱回头看看正忙着指挥绿营兵们把相干人等押回城的王千总,凑到辉图耳边道:“左营死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马兵,他要是不出头这兵以后怎么带,这官司打到府台那儿他也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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