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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宗一直走到了华阳面前。
身高的差距,让华阳的脸正对着他散发着阵阵热意的胸膛。
尽管这健美的躯体属于她的丈夫,华阳还是做不到光明正大地观摩,就像姑母府里的侍卫,需挂上一层薄纱遮掩才行。
她别开眼,一手还攥笼着裹在身上的薄被。
被子是白色的,绣着精致的牡丹暗纹,被她随意一裹,也裹出了仙女下凡的清冷脱俗。
只是她的脸颊还红着,一缕鬓发被汗水打湿,微卷着贴在腮边。
陈敬宗想,这是她最娇柔可亲的时候,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而不是趾高气扬的公主。
“怎么跑下来了?也不怕凉。”
视线扫过她玉白的一双小脚,陈敬宗忽然弯腰,将她整个打横抱入怀中。
夫妻相处,陈敬宗一直都是看她的脸色行事,她若不待见自己,陈敬宗绝不会有亲近之举,她若稍微给个好脸,陈敬宗就敢把人压到床上去,总之他不会强迫她同房,但能占便宜的时候,陈敬宗也不可能硬憋着。
他是凡人,不是和尚。
昨晚入睡之前,她正因为撞见一条小蛇生气,陈敬宗就自觉地睡地平了。
夜里她主动投怀送抱,又是摸他的脸,又是乖乖配合,身心舒坦的陈敬宗,哪还舍得让自己的枕边人着凉。
华阳心里正乱着,察觉陈敬宗要抱她回床上,她轻轻挣了挣,一手撑住他胸口,一手指向窗外:“天亮了。”
陈敬宗侧头,俊美的脸完全被日光照亮。
误解了她的意思,陈敬宗低笑道:“我只是抱你回去,没想再来。”
华阳努力不被他带偏思路,探究地看着他:“你不怕吗?”
陈敬宗:“怕什么?”
华阳正要点破他“鬼魂”的身份,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喷嚏”,华阳探头一看,就见小丫鬟珍儿紧张地捂着嘴站在厨房外,大丫鬟朝月背对着她,似乎正在教训珍儿。
趁她们还没注意到这边,华阳飞快抬起右腿,脚尖抵住窗户一关,免得暴露自己与陈敬宗这不雅的一幕。
白皙纤细的小腿在眼前一闪而过,陈敬宗眸色又是一暗。
可惜真的不能再做什么了。
将她放到拔步床内,注意到她迅速将双足缩进被子的小动作,似是不想再让他瞧见,陈敬宗笑了笑,问:“是我来服侍你更衣,还是叫丫鬟们进来?”
华阳定定地看着他:“丫鬟们进来,你会走吗?”
陈敬宗神色古怪:“你想我留下?”
以前他都会出去,因为不想看她的冷脸。
华阳刚要点头,忽然想起被他丢在地上的脏衣服。
“留下,但不能叫丫鬟们看见,还有,把你的衣裳收走。”
她胆大,丫鬟们肯定怕鬼。
陈敬宗只当她羞于让丫鬟们猜到昨晚的亲密,未加思索地应了。
待视野里没了他的痕迹,华阳才穿好散落在床边的中衣,装成刚醒的样子,摇动素来放在枕边的金铃。
负责守夜的朝云走了进来,挑起纱帐。
华阳发现她穿得格外素净,青衣青裙,头上只插着木簪。
华阳极其爱美,不允许自己的妆容出错,对身边的丫鬟要求也颇高,像朝云、朝月,日常的打扮与大家闺秀都无区别。
她定定地看着朝云,记忆中,朝云似乎也有过这般穿扮的时候,是……
“公主,怎么不见驸马?”
朝云往净房的方向瞥了一眼,警惕地问。
驸马是个大粗人,公主又是个千般讲究的,一直都很嫌弃驸马抢在她前面去用净房。
华阳错愕地看着她:“驸马?”
朝云压低声音:“是啊,我一直都在外面,没瞧见驸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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