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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
众人纷纷摇头。
“莫非,这私矿是得了圣上首肯的?”有人拍了脑袋想到。
“切,如果真的是圣上首肯,为何不走官府渠道,硬要瞒着呢,整个天下都是圣上的,瞒着有意思吗?”一人愤愤反驳。
“。……”众人不说话了。
程耀在越州盘踞了近三十年,越州早就是程耀的了,这里头的商家百姓多少都不恁程耀,程耀私下加高关卡的商税,大家面上讨好,心里憋了不少怨恨。
酒楼里不少人听了这话纷纷摇头,实在不明白圣上为什么不处置程耀这么个恶霸。这种人就是朝廷的恶瘤。
等到众人摇头丧气地散去后,酒楼一间雅间内,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生生捏碎了一只杯子!
“可恶,这样都动不了他!”那女子咬牙切齿,要不是面上带着轻纱,定然能看到她愤怒痛恨的面容。
坐在她旁边一个小男孩,眨巴眼睛望着她,“娘,谁可恶啊!”他捧着一只鸡腿正咬得欢,嘴边满是油水。
都好久没有吃到这么丰盛的午餐了,小男孩眼里都是兴奋之色。
那女子闻言声音立即缓和了下来,她怜爱地摸了摸儿子的头,安抚道:“乖,与你无关,你好好吃,吃饱了,跟娘一起去对付恶人好不好!”
“好!”一听是对付恶人,小少年顿时眼冒精光,越发兴致勃勃地啃鸡腿。
这时一直默默看着她们母子俩的中年人缓声道:“你真的准备出手了?”眉宇间不乏担忧。
女子扯掉帷帽露出一张绝色容颜,傲然抬了抬下巴,道:“我要亲手杀了他!”
“不!”男子眉峰一凝,立马反驳道:“不能杀了他,主子说他还有用,你忘了,要把他送入京城!”
女子闻言脸色垮了下来,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男子长长吁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咱们推演一下,以求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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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平十一年六月初六,天气燥热不堪,白晃晃的抬眼照的人睁不开眼,不少巡街的武侯都在武侯铺里打扇纳凉,嘴里骂着粗鄙的话,痛恨老天爷不肯闭闭眼,让这毒辣的太阳消停一会。
正午时分,连知了都在树上打盹,白花花的大街宽阔纵长直通越州城南门。唯有少数几个岣嵝的老人担着担子带着蒲帽缓缓靠着街墙行走,他们时不时擦着汗,靠在墙上歇息一二,吐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胸口后,又继续行走。
有一个老汉挑着一筐桃子,还有半框芦蒿,仿佛是往市肆方向去,他路过一个街墙下时,愣是撑不住借着那街墙唯一一点阴凉,站着喘口气。
他将担子放下,拿着蒲帽扇风,高深的颧骨下嵌着一双漆灰的眼眸,正怔怔望着南门方向,好像遥远的南门那边,有一些黑影慢慢扩大,应该是一大伙黑骑正在驶来。
看来得早点拐个弯,进入横街才成,老汉连忙将蒲帽往头上一带,正要低头去挑担子,却见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孩跪在一块白布上,正眼巴巴流着口水望着他框里的桃子。
老汉见小孩长得水灵可爱,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皮肤白皙稚嫩,穿着虽然老旧洗白却不脏,不像一个乞儿,就连跪在地上时,还垫着一块布,仿佛怕弄脏了似的,这么讲究,为何来乞讨。
老汉还是不忍心,伸手挑了一个又大又红的桃子在自己身上擦了一几把递给他,“来,吃吧!”他怜爱地望着孩子,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这与那黝黑布满皱纹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这个时候,老汉看到了小孩子身边还跪着一个女人,刚刚那女人低着头别人看不太清她的容貌,可自他递给小孩桃子后,那女人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绝色的面容。
老汉倒吸一口气!
太漂亮了!
平生所仅见!
他再望了望那个吃的正欢的小孩,脸上不禁抽搐,难不成这是母子?
如此漂亮的一个女人居然沦落到带着孩子来街上乞讨的份?
时值正午,街上没什么人,这对母子跪在街墙下,正对着一间酒楼,可谓是突兀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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