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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顾然都在一旁看着,是不是帮个忙。萧睿格外沉默。虽然,他和这个曾外公没什么感情,但到底有着血缘关系。对于他的死,萧睿也不是全然无动于衷的。
把老爷子搬到客厅正中央的时候,温莎跪在棺材边上哭个不停,嗓子都已经快哭哑了。
一些旁的亲戚也闻讯陆陆续续的赶了过来,朝医生打听怎么去的那么突然,白天还好好呢。看架势,他们颇有点追责的意味。
但医生坚持,虽然无法老爷子的具体死亡时间,但他的病情日渐加重,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不算太突兀。
萧夫人则擦了擦眼泪,走上前,貌似随意地问,“我爸最近吃的药都没问题吗?”
“很正常,夫人。”
“那在剂量上呢?”
医生还没有回答,温莎已经坐不住了,当即冲了过来,大吼一声,“莫妮卡,你什么意思!你还在怀疑是我弄死你爸的吗?你要真那么不放心我,你早干嘛去了,不留在你爸爸身边照顾他。我勤勤恳恳伺候他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却被你这质疑!你想要家产,你说,要多少,你说啊。何必这样摸黑我!”
温莎怒吼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但身板却挺得很直,双手扶着萧夫人的肩头,双目通红的逼问。
“我也不过就是问问,你要什么都没做,你那么心虚紧张做什么?自从我爸爸生病到现在,一直都是你在照顾他。你费尽心机地整容,把你那种五分和我妈相似的脸硬是整成了八分像,吃了那么多苦头来讨一个年纪当你爹的老男人欢心,不说别的,就这一点,我也是服你的。试问,这样有心计,有计划的你,我难免要多留个心眼,问一问。”萧夫人很是镇定的回击。
温莎松开她,又跑回棺材那边,眼泪流的更凶了些,“老头子,你才一走,你的女儿就欺负我啊。你快睁开眼看看啊……”
此时温莎的儿子许文强站了出来,目光一点一点从萧夫人的身上扫过,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冷哼道:“多留个心眼没问题。但多嘴多舌乱咬人就是不对的。怀疑是可以,但还请你拿出证据。有些事情,无凭无证地你乱说,就实在太寒人心了。不管怎么说,我妈也是你名义上的母亲,请你保持应有的尊重!”
“行了,我也不过是随便问问,你们一个个这么激动跳出来弄的我好像在针对你们一样。反正,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真相到底如何,迟早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萧夫人皱了皱眉头,走向了一旁坐在沙发上的儿子萧景遇。
最后,远方亲戚的一个大伯将温莎扶了起来,并且让许文强照顾好他妈,两方人马才暂时恢复了平静的假相。
顾然看得出,这个屋子里,萧景遇母子其实是有点孤立无援的。因为萧夫人平时为人太过霸道专制,仗着她爸爸的身份说话做事特别的傲慢,没有温莎各种做小伏低招人喜欢。而萧景遇悔婚一事,让塞西莉亚和麦当娜家族结了仇,波及了很多人的利益。
现在,萧景遇的外公的死,让这些面和心不合的人彻底爆发矛盾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只有温莎坐在水晶棺材的边上,手里捏着纸巾,依旧是哭的伤心欲绝。整个灵堂里,除了她低低的啜泣声,再无其他半点声音了。
顾然和萧睿挑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能让人看见他们人在,但不会显得自己太过于显眼。而萧景遇和许文强则坐在对面的两个单人沙发上,彼此对峙。
这时候,刚刚打圆场的和事佬大伯终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后,清了清嗓子说,“既然大家人都聚齐了,我作为在座所有人里辈分和年纪最大人,就出来说几句话。我这个堂兄走的突然,除了他的夫人,谁都没见到他最后一面,是有些遗憾。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大家伤心之余,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特别是RM公司,它更不能没有领头羊。所以,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先弄清楚,他老爷子去世之前,究竟是怎么打算。指定了谁,当他的接班人。这一点,我们必须公开出去,除了稳定军心,也让公司的员工和合作伙伴有个定心丸,维持股市的平衡。大家,觉得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萧夫人点了点头,“我刚刚也和律师商量过了。在去公证遗嘱前,先把内容当着大家的面宣布了,也省的大家心里忐忑,揣测个不停。”
大伯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温莎,咨询她的意见。
温莎也很好奇老爷子到底怎么想的,自然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只是微微低下头,一只手捂嘴,另一只手捏着纸巾在那轻轻擦拭眼角的泪花,点头同意。
大伯父便对着律师点一下头,说,“那就开始吧。”
老爷子的私人律师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后,就打开了自己准备了很久的公文包,将里面盖章的文件拿了出来。
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到这几张薄薄的A4纸上。
律师把老爷子名下所有的资产都照着清单一一宣读了一遍。光是这些不动产,股票,各种理财投资读起来,都花了不少的时间。那些都是一些普通的资产,就是在价值连城,都比不上RM的掌权,所以很多人都是带着听听的。可饶是如此,当众人听见有一小部分钱财居然是留给顾然的时候,所有人都吃惊了。包括萧景遇和顾然,他们都很惊讶。
顾然看见萧景遇的表情,知道他也不知情,便觉得可能是老爷子见过她后,知道她是萧景遇未婚妻的身份,临时起意的。可虽然这么说,这样的遗嘱馈赠,还是让顾然遭受到众人怀疑的眼神。
塞西莉亚已经因为RM公司的控股权闹的够乱的,顾然完全不想在这个时候参与进去。可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尤其是温莎母子的目光带着浓烈的探究色彩,仔仔细细的看她,并揣测她是用了什么方法,不过是和老爷子见了一次面就得到这些好处。
最后,还是温莎坐不住了,直接打断律师的宣读,问道,“这里有没有弄错什么?这个顾然并不是我们家的人,又是第一次来我们家做客。老爷子怎么会这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