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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殿得了纪宴霄的吩咐,不允旁人进入主殿。
殿中大门已经关闭,满初就守在门边也没有去休息。
腾挪间,庭芜远远瞧着那二人,尤其是夜色里那雪衣青年,雪衣拂动,郎艳独绝,瞧着便是那秋水为神玉为骨的谪仙,怀中似揽着青衣少女,将这三尺雪也拉入尘世。
分明是在笑,却也像笑里藏刀。
危险迷人却也让人神魂颠倒。
庭芜凑近了一点,又试图劝解纪宴霄:“殿下,不若我来带姜姑娘吧?”
就殿下这轻功,回头再给姜姑娘摔下去。
到时候消息没打探到,自己倒负伤回府。
纪宴霄唇畔含笑:“你来?”
姜藏月启唇:“不必。”
庭芜同时被两人拒绝,有点受伤。
纪宴霄眉眼柔和看着姜藏月,也不知在想什么。
姜藏月平静道:“殿下轻功尚未差到如此地步。”
“那姜姑娘你可能不知道。”庭芜有些话又开始往外蹦:“殿下说跟神秘人学了功夫,可前些时日我还看见殿下从半空中摔下来,树枝都踩断了。”
“你别看殿下平日里喜欢笑,那分明就是笑里藏刀。”
庭芜叹气:“认识殿下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吃多少回亏了。”
他还待说什么,可已经到了廷尉府内院,夜色下的廷尉府无端多了不少杀机。
庭芜也认真起来,一边带路一边打着手势。
“什么人!”突然一道黑影从附近飞快闪过,紧接着内院各处传来喧嚣之声。
姜藏月眸子看过去,青年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搂住她的腰藏于树干及墙壁之间的阴影里。
紧跟着纪宴霄蕴起笑容,比五月的日头还要温润几分:“别动。”
他略微侧过头,因着身高,薄唇擦过她的额前,发出低沉动听的声音,似乎在避免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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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他眉眼间说不出的昳丽:“看来有人在今夜捷足先登了。”
姜藏月在一瞬身子有些僵直,这个人的气息几乎将她完全包裹起来:“纪宴霄。”
她第一次冷冷直呼其名:“让开。”
浓重的夜色里火把摇晃,声音嘈杂,外边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树枝也被风吹得呼啸作响。
纪宴霄轻笑一声:“师父不要发出声响,我功夫修习不到家容易被发现。”
姜藏月指尖拿匕首的动作微顿。
着实有些冒犯。
此刻的位置太狭窄,即使两人尽量拉开距离,清浅且灼热的呼吸已然就在耳侧。
伴随着呼吸声,脚步声也逐渐接近这一方。
就像是有人慌不择路逃到了这里。
姜藏月微微侧过头,因为在暗处,便也只能借着朦胧洒下的月光,皱眉看向那个奔逃的身影:“是今夜闯进廷尉府的人。”
“功夫不差。”
纪宴霄唇角抑制不住地扬起:“自是不差。”
他眸子看向她:“说来这个人的身手看上去像是羽林军中出来的。”
“羽林军?”姜藏月眸子微动,有些不清楚细节。
他笑:“羽林军如今就是骁骑参领沈子濯统领,而这个人深夜入廷尉府,你猜沈子濯知道还是不知道?”
远处那颗树,庭芜蹲在树杈子上看向他们紧张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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