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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不只是锦书。
圣上唤出来的时候,连带着贤妃与诸皇子,面色都是微微一变。
只有承安神色沉着,站起身应道:“儿臣在。”
“前些日子闹出来的科举舞弊案,”圣上似笑非笑,面色舒缓,温声道:“听说过吗?”
承安目光平和,点头应道:“前几日,还听人提起过。”
“哦,”圣上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笑意温和:“你怎么看?”
这话问的轻巧,可不是好答的。
承安若说是举子们小题大做,无事生非,少不得要开罪士林,被人说是维护皇后,同姚家蛇鼠一窝。
可若是说确有其事,该当严查,皇后那边儿又抹不过。
倘若日后查出那是真的,姚轩的前程便算是断送了,他作为皇后的养子,难道还能得个好儿?
锦书端着一侧的碧粳米粥,听圣上这样问完,眉头便是一跳,缓缓吃了一口,方才轻声道:“他一个孩子,连宫门都不出,圣上这样问,可是为难了。”
“朕只是问一问,要他说几句话罢了,就惹得怜怜这样帮他,当真偏心。”
圣上侧目看她肚子,悄声道:“了不得,朕不仅要排到这小子后边去,眼见着,连承安也不如了。”
“胡说什么呢,”锦书被他诙谐语气说得一笑,随即摆手道:“罢了罢了,你要问便问吧,我不说便是了。”
“说说看,”圣上听得一笑,心满意足的望向承安:“你怎么想?”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承安目光不易察觉的扫过上首的锦书,平静道:“儿臣只听得一二言语,不敢擅下定论。”
“也是,你在宫里,知道的也不多。”圣上沉思片刻,方才去端一侧的酒盏:“既然如此,朕便叫你出宫去,与张英一道协理此案,待到半月之后,与朕一个分明。”
将杯中残酒饮下,他目光中有种隐藏的锋芒:“如何,敢去试试看吗?”
承安嘴唇有转瞬的紧抿,眼睫轻眨间,头脑中更是霎时间转过无数个念头。
他不像是其余皇子一般,有强盛的母家与拥护自己的朝臣。
现在的他太过弱小,手里什么都没有,除去别人给予的,随时可以剥夺掉的东西,无所依仗。
他太需要权利,也太需要别人的注目了。
这一次的科举舞弊案牵涉甚大,显而易见的是泥潭,但也未必不是一个机会。
一个叫他能够站在更多人面前的机会。
紧抿的唇松开,承安有了主意:“敢。”
他听见自己这样说:“儿臣必不辱命。”
“好,”一众诧异的目光中,圣上淡淡道:“既然你有志气,午宴后便出宫去找张英吧,半个月后,务必给朕一个结果。”
承安定下心来,面色同语气一般沉稳:“是。”
圣上吩咐他去查科举舞弊案,便是涉及到了朝政,其中又有姚轩在内,大庭广众之下,锦书自然不会插嘴,也不会置喙。
只是或多或少的,她心中有些疑惑。
圣上不喜欢承安,这是真的,她再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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