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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战,在夏口城的蔡瑁再也不敢随随便便的就调个几千人敢去追击赵弘了,但是这口恶气他得出啊,没有办法,赵弘已经狼狈的逃走了——当然了,蔡瑁必须这样宣
传,不然如何能显得出他百战百胜呢?那蔡瑁的这口恶气就只好出在困守江夏的赵慈身上了。
就在蔡瑁寻找赵慈出恶气的时候,赵弘收拾了荆州军丢了的军器马匹,返回寿春去。也就在赵弘在攻打夏口,兵逼襄阳的时候,扬州刺史刘繇果然没有闲着。当初他狼狈逃出寿春,唯恐黄巾贼寇追了上来,连夜逃到江东。当他得知黄巾贼寇的主力去了荆
州以后,立刻在江东拼凑了一支十万大军,渡过江来,准备收复寿春。寿春城中甘宁麾下的精锐兵士虽然只有一万余人,但是整座城市的男丁都已经被赵弘编组成军,平时他们以户为单位,种田耕地,操练战法,维护治安。到了战时,只要
甘宁一声令下,立刻可以编组成一支十万人的大军。甘宁遵照赵弘临行时的吩咐,已经悄悄的打造了好些船只,也派遣于氐根领兵去守住了洪泽湖的堤坝,只等有官军来攻的时候就扒开大堤放水。可是当刘繇的十万人马兵
临寿春城下的时候,甘宁改主意了。这刘繇领来的十万人马仅仅从阵容和安营寨扎的秩序上看来,别说是朱儁麾下的一流汉军比不了,就是刘表麾下二流的荆州军也比不了,顶多只能算个三流,对于这样的兵马,放洪泽湖的水来淹他们,甘宁着实心痛浪费了这一条破敌的妙计。当下,甘宁下令,命令裴元绍去城外扎营,与城中城掎角之势;于氐根继续防守堤坝,甘宁不淹他们,不代表他们不想用洪泽湖的水来淹甘宁;甘宁则和杜远驻守城中,城上寨中,互为犄角,相互策应。黄巾军时不时的披星戴月,顶风冒雪,出动小股兵马骚扰扬州
军:时而袭杀扬州军巡逻兵卒;时而鼓声大作却不见一个黄巾军出城;时而当扬州军松懈之时,甘宁出城列阵,扬州军正要应战,甘宁却鸣金收兵,返回了城中。张英有一种被黄巾贼寇耍弄的感觉,站在城下破口大骂,甘宁却充耳不闻,只是哂笑。张英见了甘宁的笑容,更有被愚弄的感觉,哪里还忍得住,立刻挥军攻城。甘宁看
着向寿春城墙蜂拥而来的扬州兵,高举霸海刀:“杀尽官军!”
扬州兵堪堪临城,堪堪架起云梯,扬州兵堪堪爬上云梯,城头上滚木礌石夹着箭雨在一片喊杀声中劈头盖脸的砸下,城下顿时人仰马翻一片混乱。张英被嘶鸣蹿跳的战马掀翻在地,一身泥水爬起来又惊又怒,马鞭指着城头连连大吼:“杀光黄巾贼寇!一个不留!都给老子上!”转身又马鞭点着一个新近提拔的裨将吼
叫,“你给老子冲!快!那裨将从未经过战阵历练,陡见面前血肉横飞,原本已经抖瑟瑟乱了方寸,又被疯狂的张英一通大吼,话都说不浑全,只是颤抖着道:“将……将军,黄巾贼寇忒得凶悍,
将士们伤亡惨重啊!”
张英大怒,一马鞭抽到那裨将的脸上道:“你再在这里聒噪,再不冲上去,老子将开了你的膛肚!”
那裨将没有法子,只得将手中的大纛旗挥动,然后一马当先向寿春城的城墙冲了过去。“猛火油——”甘宁见冲过来的扬州军越来越多,突然一声大吼。几乎是应声而发,城头立即显出一大排陶瓮铁桶木桶,随着咕咚咚哗哗哗大响,气味浓烈的黑色汁液立即
从城墙流淌下来弥漫在攻城的扬州兵的脚下。
紧接着,城头火箭连发直射黑色汁液,城墙城下轰然一片火海,扬州兵马队步卒无不惊慌逃窜。裴元绍一刀将一个扬州兵砍下城去后,见城下的扬州兵混乱不堪,正要领兵冲杀出去,却被甘宁拦住,裴元绍还要去冲,甘宁道:“主公有令,我为寿春主将,但有不服军
令者,就地正法!”
甘宁这话一处,裴元绍没有法子,只得忍耐,眼瞧着被烧杀得七零八落的扬州军缓缓退去。别说刘繇军中的诸将不理解甘宁的战法,就是裴元绍和杜远也不理解。裴元绍今年二十六岁,生得五大三粗,一脸的络腮胡须。裴元绍和杜远到了正在城垣上观看城外扬
州军军营的甘宁身旁问道:“甘将军,今日里明明已经列阵齐备,正好与官军大战一场,可是官军刚刚也列阵整齐,你如何又撤了,这不是丢我黄巾军的脸吗?”
甘宁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城外的扬州军军营,反问道:“那是丢脸还还是丢命好?此番攻城的扬州军至多不过万人,刘繇可还准备九万人就等着你我出城呢!”
甘宁一句话噎得裴元绍半晌说不出话来。杜远不服的道:“无论丢脸还是丢命,我军不出城厮杀,难道甘将军是等着天雷击杀官军吗?”
杜远的个子不高,却生得十分的结实。
甘宁瞪视杜远片刻道:“实不相瞒,主公临走之前给本将留下了一个锦囊。”
裴元绍和杜远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问道:“锦囊?是何锦囊?”
甘宁取出锦囊给裴元绍和杜远去看,只见锦囊上写着十六个字: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甘宁道:“本将不停的骚扰官军正是主公所说的‘敌驻我扰’!”
既然是赵弘的军令,裴元绍和杜远自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这日夜,风雪甚急,白茫茫的风雪,像一团烟雾,遮住了远山近树。扬州军的军营之中上半夜的时候,还有几个兵士强打起精神站岗放哨,到了下半夜,整个军营之中不
见一个人影,都窝在了军帐之中,要么窝在军帐之中烤火,要么睡觉,要么三五成群的赌叶子。
再也没有人敢提强攻寿春城的事,谁愿意去送死啊?天色刚刚放亮的时候,整个扬州军的军营死一般的寂静,就算是赌叶子,赌了一夜了,也该歇歇了;左右夜里歇得早的现在还猫在被子里不愿意翻身。就在这时,甘宁亲
率五百精锐骑兵,直扑扬州军的军营。扬州军没有丝毫的防备,甘宁一冲进去,立时杀得扬州军哭爹喊娘,东躲西藏。
紧接着,裴元绍和杜远率领着一万精锐,五万男丁,各持兵刃,漫山遍野的冲向了扬州军的大营。刘繇傻了,张英傻了,笮融傻了,薛礼傻了,于糜傻了,樊能傻了,总而言之,整个扬州军都傻眼了。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伙黄巾贼寇竟然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发动突
袭,十万扬州军被六万多黄巾贼寇杀得溃不成军。亏得刘繇给自己留了退路,就在黄巾贼寇冲进营寨的那一刻,他在张英、笮融和薛礼等一般将佐的护卫下拼死突围。可是于糜和樊能则没有刘繇这般幸运了:于糜被一个黄巾军从马背上扑了下来,被拥上来的黄巾军剁成了肉酱;樊能和裴元绍打了个照面,因为精神紧张慌乱,被裴元绍一刀从马背上剁了下来,然后被随后冲上来的黄巾军
兵士踩踏成了肉泥。
可怜于糜、樊能两个官军将佐,平日将百姓视作鱼肉,今日里最终落得个被组织武装起来的百姓“做”成了肉酱和肉泥的下场!
永远不要仗势欺人,今日里仗势欺别人,迟迟早早有朝一日一定会有人仗势欺你。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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