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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一滴一滴,落在泛黄的信纸上。
看到天青战死,李策没有哭。
听到义父死讯,李策没有哭。
知道师父惨死,李策没有哭。
他觉得,男孩子,可以死,但是不能哭。
现在哭了,哭得像个傻逼。
方才明白,世间有些痛,可比死难受许多。
“与君梦中,再诉衷肠。”
晚秋啊晚秋,你怎能骗人?
这许多年,你又何曾出现过在我梦中?
……
看完所有书信,已是凌晨三点。
李策抓起衣服便往外走。
郭破连忙追上。
“去把车开过来。”
到了酒店楼下,李策吩咐。
郭破便去开车。
李策上车,点了支烟,烟火明明暗暗,映照一张无比沉郁的脸。
“先生,现在去哪?”
“花店。”
郭破便开车,到了附近一家花店。
两人下车。
午夜花店早就关门。
李策吩咐:“砸。”
郭破脱下外套,缠在拳头上,上前一拳将玻璃墙砸的稀巴烂。
李策走了进去,军靴踩着满地的碎玻璃,发出簌簌的声音。
他眼神温柔,仔细挑了一束花。
不是白菊,而是丁香,她最喜丁香。
拿了东西自然要给钱,没有带现金,李策便拔下手腕上价值三千多万的百达翡丽腕表,放在了前台的抽屉中,又回到车上。
“先生,又去哪儿?”
“买酒。”
路上李策突然想起,其实他也砸过一次花店。
十多年前了吧。
她十六生日,邀请李策陪她过生,李策以为她请了许多人,去才发现只有他一个。
平日里娴静温婉的她,那晚闹着要喝酒,便喝多了,硬是要李策送她花。
深夜十点过,又是多年前,哪有什么花店还开门。
走了大半个小时,在一家已经关门的花店玻璃窗外,她就不走了,蹲下来,抱着手臂开始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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