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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又一个吻烙上清秀的眉,闭合的眼,挺起的鼻,粉嫩的颊……缠绵在微凉的唇,苦涩的药味唤起了疼惜,越发温柔至极。
清冷的香气令心神摇曳,着魔似的难以停止。
她再无法漠视,长睫猝然睁开。
他不让她躲避,灵巧地捕捉,慢慢诱她陷落沉醉。
由被动到情不自禁,苍白的脸一点点红起来,细指揪住衣袖,漆黑的眼瞳渐渐蒙。
不知何时,他的唇已吻上小巧的耳,轻尝薄得近乎透明的耳垂,让她像一朵被风吹过的莲花般轻颤,又落在纤白的颈,印证是否像无数次想象中那般柔滑,细致的锁骨诱人的凹陷,他烙下一个个印记。黑发如水披散,修长的手在发间穿梭,恣意撩拨着她的底线……
放肆的手指顺着衣襟不安分地滑入,他忽然不动了,头埋在凉丝丝的秀发中,许久才抬起来,幽暗的眸子含着笑。
“对不起,我忘了。”
低头看了看半开的襟口,她蓦然烫红了颊。他的指尖搭在层层绷带上,掌心覆住了柔软如鸽子似的胸口。
隔着亵衣,隆起的温润酥软几乎让他丧失了理智。
那一刻,倔强冷漠的素颜褪去了层层防卫,无力地任他放纵,柔弱而无措,美得教人不忍释手。
每每在稍微接近的时候又拉开距离,置身事外的疏淡,重重戒备的心多疑而警惕,拒绝任何探索,随时可能转身远逝,唯有情动的一刻,方能约略窥见真实。
恁般别扭的人儿。
想起迷梦惊破后迦夜说不出话的羞窘,唇畔浮起了一抹笑意,俊颜从未有过的和悦与欣然,仿似当年的明媚少年。
至少在谢青岚眼中如此。
“大哥,三哥。”他稍稍抬起了头,见三哥奇怪的表情,强调道,“那天的事情就是这样。”
谢曲衡叹了一声,对这个小上甚多的弟弟既疼又责,“你可知错在哪里?”
“青岚不该疏忽不察,引狼入室。”
“还有呢?”
反思了半晌,谢青岚摇摇头。
“以你自省,该当如何惩处?”
少年迟疑不决,久久不敢搭腔。
白家并未对他过于谴责,轻易原谅了这场失误。白昆玉只道己身不察,揽过了大半责任,反是对他的愧疚多有劝慰。
“回谢家,入刑堂领二十杖,重修德训,与初学弟子一同受训持诫,三年不准外出。”谢云书替他作了决定,青岚闻言色变。
“三哥!”
谢曲衡也皱了皱眉,微有犹豫,“会不会重了点儿?”青岚自幼受娇宠,如此之重的责罚从未领过,尤其是贬为初学弟子,更是添了一层羞辱。
谢云书看着那张不服气的脸,轻笑了一声,“你认为自己只错了一处?”
“青岚不懂三哥的意思。”少年仰起头,声音也硬起来。
“未能明辨是非,贸然出手妄解市井纠纷,此其一。
“倚仗家世擅作决定,擅自将敌人死间带入白家,此其二。
“时有过往,却对敌人行止一无所察,全无警惕之心,此其三。
“善恶不明,确知其为死间后仍心慈手软,缺乏决断,此其四。
“未察形势,冲动无谋,轻易被敌攻心致愠,此其五。
“言辞无礼,对救困之人恶言相向,德怨不分,此其六。
“宽己责人,对自身之过放纵,全无省悔之心,此其七。
“以上种种,你还有什么理由辩称惩处过重,没让你入山禁足十年已算轻的。”一声比一声严厉,说到最后谢云书已面如寒冰。
谢曲衡沉默了。
谢青岚终是不服,“只怕在三哥心里,第六条才是最不可恕的。”
“你还有脸争辩?”谢云书倒也不恼,冷冷道,“我问一句,假使那日她不在,后果如何?”
谢青岚住了口,心下仍是意气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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