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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站在两人中间,看着两人博弈。
落子很慢,好像每一步棋都要穷尽一生来下。
我努力想揣摩两人的棋路,然而这两人下棋根本不走常规路。没有你死我活的兵戈铁马,也没有力挽狂澜的仙人指路。
两方将帅都是四面楚歌,却没有人将军。相比较一步将死,他们好像更在意一兵一卒的得失。
这个封闭的空间没有时间概念,我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像是过了三五日,又像是过了很多年。
终于两人的棋快要下完了。
黑衣人只剩一将一相一车,而谢流云双车在握,马炮俱全。
“将军。”谢流云说道。
此时黑衣人若想解围,势必牺牲最后一枚单车。
然而他根本看都没有看那枚单车一样,直接弃子,口中喟然一声长叹:“我输了。”
“三千年前就是这样的结局,三千年后依然不变,你还要继续么?”谢流云问道。
“终究还是斗不过他。”
“命运为盘,众生为子,你我皆为棋子,又怎么可能摆脱棋盘的束缚。”谢流云叹了一口气。
弃子之后,黑衣人拂袖起身,扛起背后的那杆写着魔字的招魂幡飘然远去。
寻常人的背影,走的越远就会变得越小。
可是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的背影越远反而越高大。
我怔怔的看着他离去,只觉得那背影最后变得顶天立地般,最后直接在天幕撕开一道裂口,破碎虚空,走出了这方空间。
谢流云也和我一样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满眼萧索。
“他是谁?”我问道。
“你知道。”
我自然知道他是谁,能在镇魂棺内部的空间和谢流云对弈的,除了魔道祖师还能有谁。
“他的残魂不是已经消失了么?”我又问道。
“残魂的消失只是让他断了直接转生的机缘,并未让他彻底湮灭。修为到了魔道祖师的境界,早已经不能再用三魂七魄来定生死。”谢流云说道。
“那他既然已经破出了镇魂棺,是不是说很快就会在人间重生了?”我又问道。
“不会。留在镇魂棺中他还能以神念显形,等他出去后就会和天地同归,届时无所谓魔也无所谓道,对他而言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寂灭吧。”谢流云感慨说道。
虽然我因为私心作祟,不希望魔道祖师复出,但是听谢流云说他已经寂灭,心里还是感受到了一股伤感。
最初我只见他背影高大,有破碎虚空的威能,似乎连天地都可以一战。却不想他一步跨出,走向的却是寂灭之路。
“本来他还有一线生机留在被白老鬼盗走的七杀命格上,所以才有了我和他之间的博弈,他输了只能放弃。”
“那你很厉害,连他都能赢。”
“我不及他万分之一,赢的人也不是我。其实胜负早就注定,我只不过来复盘而已。”
“好吧,现在既然你已经赢了,是不是该说说我的身世了?”我问道。
“好。”
……
二十七年前,正月辰日,白雾村谢家产子。
难产,生下来的时候孩子全身乌青,显然在娘胎中就已经丢了命。
谢家老头抱着孩子去找白老鬼为孩子送行,白老鬼却说这孩子先天无命,但是生机未断。
其实,我不是先天无命。我的命在娘胎中便被人盗了去,而盗我命的人就是谢流云。
白老鬼以为他窥测天机,玩出一手盗命的通天手段,却不知和谢流云相比他还是落了下乘,因为我的命在未出娘胎前便被谢流云给盗走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听到这里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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