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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名为昭云的城池,目前由南疆三大部落共同执掌,同时这里也是南疆宣慰使司的所在地。
往日里,宣慰使府门口总是驻守着两队大盛兵马。大门敞开,门前肃穆,气势威严,令人不敢轻易冒犯。
然而今日,整个宣慰使府却是大门紧闭,门外一个人也不见。
大门外不远处,几个穿着南疆服饰的男女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大门口。他们的动作并不避讳,显然完全不怕被人发现。
府中,骆谨言凝眉坐在主位上。在他下首方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正事在陵川侯离开南疆之后,接替他成为南疆宣慰使的人。
“曾大人。”骆谨言皱眉道:“南疆人认为是你杀了几位族长,总要有个缘由吧?”除非南疆人疯了就是要跟大盛开战,否则这种没事找事的行为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但若是南疆人真的想要和大盛开战,付出三位族长的性命,这个代价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曾大人姓曾名维,接替陵川侯之前曾经在凉州做过父母官,也曾经在鸿胪寺做个少卿,无论是对边关还是对外族都有一定的经验。
饶是如此,成为南疆宣慰使不到半年,他也觉得自己老了不只十岁。
听了骆谨言的问话,曾维叹了口气道:“骆大人说的不错,他们之所以认定我就是谋害几位族长的凶手,是因为几位族长死之前,都收到了我邀请他们赴会的信函。他们就是在接到我的信之后,去赴会的途中被杀的。”
“所以,那些信可是出自大人只手?”
曾维道:“我从来交涉的丘磁部少族长手里看过那封信,确实跟我的笔迹一模一样,但我可以肯定,我绝没有写过那封信。”
骆谨言沉默不语,曾维也知道自己无凭无据的,这话实在很难让人立刻就相信。
“骆大人,我眼下却是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这话,但我……”曾维苦笑,有些无奈地道:“我才上任不过半年,弄出这么大的乱子,我图什么?”
骆谨言点头道:“曾大人不必着急,事情究竟如何总会弄清楚的。王爷如今在漳州,想必也已经收到消息了。我们只要暂时稳住局面,王爷应当很快就能赶到。”
曾维叹气道:“我们恐怕撑不了多久,若实在不行大人就先将我交出去,或许还能争取到一点时间。
骆谨言摇头道:“若是真是有人暗中捣鬼,曾大人一旦落到南疆人手里,恐怕活不过一个晚上。若真让人弄成畏罪自杀或者屈打成招,那才是真的麻烦。”
曾维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心中焦躁不安,说出口的话难免就欠缺了几分考虑。
“启禀大人,古河部少族长堪布喇来了,在外面要求立刻面见大人。”骆谨言身边的侍卫快步进来道。
骆谨言挑眉,“少族长?听说古河部未来族长的人选一直没能定下来,如今看来三位族长的死,也不会完全没有人得到好处。”
曾维有些诧异地看了骆谨言一眼,骆谨言这话说的有些重了。若是被传了出去,只怕又是一场风波。
骆谨言似乎丝毫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很是淡定地喝着茶,道:“请少族长进来。”
“是,公子。”骆三拱手告退。
片刻后,堪布喇带着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并没有去看坐在旁边的曾维,目光直接落到了主位上的骆谨言身上。
堪布喇眉宇间有几分阴恻恻地道:“骆大公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骆谨言淡然道:“也不算太久,去年末本官与少族长不是才见过一次么?”
去年年末,南疆和怀州接壤的地方双方百姓因为一些小事引发了不小的冲突。当时是骆谨言亲自去处理的,而南疆这一边出面的人正是堪布喇,因为那些参与冲突的南疆百姓,不巧正式古河部的人。
堪布喇也不在意骆谨言的话,冷声道:“既然骆大人来了昭云,想必已经知道发生了何事。我也不废话,请骆大人将曾维交给我,南疆历代臣服于中原,我们也不想为此伤了于朝廷的情谊。”
骆谨言问道:“敢问,少族长带走曾大人之后,想要做什么?”
堪布喇朝两人露出个充满了恶意和阴森的笑,道:“自然是按照我南疆的规矩,对凶手处理万虫噬骨之刑,以告慰家父和另外两位族长的在天之灵。”
南疆毕竟属于尚未开化之地,刑法极其粗暴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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