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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舍里氏一族中,最好用的便是常泰。皇上自个其实也怕啊。
怕亲王贝勒势大。弘晳大摇大摆的去上眼药,皇上罚跪亲王贝勒们,是给他们父子出气吗?
压根不是的。
皇上是在借他们的事,打压这几个儿子罢了。
皇上想要一把刀,弘晳不介意做这把刀。
回去之前,弘晳先去瞧了胤礽。
李佳氏识趣,借口累了先去歇着,就去了内室,将空间留给父子两个单独说话。
对上弘晳担心的眼神,胤礽微微含笑道:“孤没事。是知道你忙完了会过来,才特意等着你的。不是睡不着。”
弘晳哼了一声:“那儿子要是跪一晚上不过来呢?”
“你会傻的跪一晚上么?”
胤礽难得揶揄他,“你福晋都去瞧你了,你还能忍得住跪一晚上?”
“听说,你还去了皇上那儿,又叫直亲王他们多跪了两个时辰?”
弘晳却没笑,难得有些沉郁:“阿玛,我又替你做主了。”
胤礽笑得柔和慈爱:“是孤准你做主的。当初不是就同你说过么?任何事,任何想法,你可以自行做主。”
“你不用有什么负担。”
儿子长大了,不好随便再摸头了,可瞧着儿子这个样子,胤礽还是手痒,没忍住过去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胤礽说:“孤从小被立为太子,从有记忆起,孤就是太子。皇上怎么说,孤就怎么做。他们要求,孤成为古往今来最完美的皇太子。不可以说不,也不可以中途退出。”
“今日你说出的这些话,孤一辈子都不能说。可你说了,孤听见废太子三个字,竟觉得心头一阵轻松快意。孤当时就想,原来还可以这样啊。大不了就不做这个太子了。这样一想,孤便觉豁然开朗。”
弘晳轻声说:“儿子以退为进,并非真的不想阿玛做这个太子。相反,儿子想阿玛稳稳当当的坐在太子之位上。”
“孤知道。”胤礽轻笑道,“不过这个话以后可以多说说。废太子,孤喜欢听。今儿人还不够多,以后人多,可以再说。”
弘晳也笑了:“阿玛最懂儿子了。”
“孤当然明白你,”胤礽凝视弘晳,“你心性坚韧,远在孤之上。”
大儿子有时候成熟稳重,沧桑老成到完全不像十七岁的少年。胤礽时常这样想,却没有将这话说出来过。
弘晳不多谈这个,他说:“阿玛,舅公要回京了。”
胤礽神色肃然:“舅舅此次回来,怕再难出去。往后千难万险,孤与你,一定要护他周全。”
弘晳也是这样想的。
他不但要护常泰周全,还要护着常泰得到他该得到的一切。让他的才能得到最大的展现和运用。
赫舍里氏出了一个索尼,怎么就不能再出一个常泰呢?
如今和往后,都不会再有辅政大臣了,但位极人臣的重臣,常泰这样的能臣值得。
外戚弄权,是掌家的家主不妥。从前赫舍里氏以索额图为尊,往后,该以常泰为尊才是。
胤礽不好熬夜,弘晳与他说过几句话,就跪安了。
他打算回小福晋那里。
路上赵凛悄悄报与他:“爷,人送回来了。”
弘晳眸光闪了闪,哦了一声,就没做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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