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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赵然的详细解释,黎大隐渐渐明白了:“致然所言大为有理,那就试一试,把街面整治一下,搞一搞致然所说的形象工程。可这依然用不着多少银子啊。”
赵然笑道:“正要请老黎跟我走一趟。整治街面只是一个开始,等大家把这套做事的方法学会,有了大型工程的经验,有了一批合适的人手,产生一批愿意主动配合的支持者,我们就要脱离形象工程的范畴,启动真正的政绩工程。”
“致然这是去哪里?”
“江边。”
两人向西北方向而行,出了仪凤门,上狮子山,来到最高处视野开阔的山头,向北遥望。
赵然手指滔滔江水,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黎大隐击掌大赞:“好句!若非今日,我都差点忘了,致然还是山间客,几首诗作天下知名!这是临江仙吧?致然何时所填?可有下半阙?请致然写出来,我出三千两!”
赵然笑道:“我可不是来和老黎吟风赏月的,这词也非我所作,想看下半阙,找杨学士去。”
黎大隐想了想问:“翰林院侍讲学士杨慎?行,回头我去找他,但手书之人还是致然。”
赵然点头:“只要他同意,我就给你写。我想跟老黎你说的是,自古至今,我们在唱怀这壮丽江景的同时,也都将这大江视为天堑,老黎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这天堑变为通途,不需要再乘舟破浪便能从容越过之时,会是什么感觉?”
黎大隐没明白:“不乘船,莫非还能飞?别说老百姓,就算你我这样的大法师,想要学佛门达摩那样一苇渡江,也是力有不逮……”说到这里,忽然起了玩心,道:“对了,致然,我们一起去试试,看看一苇渡江能渡到哪里,不许穿法袍法鞋,更不许用符箓法器。。”
赵然没有扫兴的意思,他也想看看自家大法师的修为如何,于是欣然答应。
两人下了狮子山,来到河边后各摘一枝芦苇,将芦苇抛入水中,运转功法,双脚踩了上去。当年赵然黄冠修为时,曾经踏波夜渡小金川,当时脚踝以下淹没于水中,裤腿全湿。此时已是丹生神识,自是完全不同,两只脚踩在芦苇上,只鞋底微微触水。
但以芦苇渡江和踏波而行是完全不同的难度,一枝芦苇的浮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起不到什么借力的作用,反而双脚被限制在了芦苇上,还要想办法带着芦苇一起过江,难度何止加了数倍。
大江之上浪涛也急,比之小小的金川更不可同日而语。两人并肩前行了数十丈,黎大隐便有些撑不住了,脚面渐渐没入水中。赵然也感到有些吃力。
他虽然比黎大隐晚了一年入大法师,但因为大量炼化抗旱所积存的功德力,修为反而比黎大隐要深厚许多,再加上灵力金丹可以随时调换出来应急,所以情况要好上不少。
到了百丈之处,黎大隐整个脚面都在水下了,赵然却依旧能够勉强维持着,他预计自己应该能坚持到江心处。
见黎大隐似乎要糟,赵然双脚轻轻向下一压,身子晃了晃,整个脚踝进了水中,笑道:“不行了,要落水了,老黎慢来,我先走一步。”说罢,一脚踢开芦苇,从扳指中取出柄盾牌样的法器往前一抛,凌空而起,落下时左足在盾牌上轻轻一点,身子借力向前,右足足尖同时踢出,将盾牌踢向前方十余丈处,接住自己落下的身形。就这么连续起落间,终于到了对岸。
黎大隐早已支撑不住,只是好于面子苦苦强捱着,此时也松了口气,取出柄飞剑,同样渡到对岸。两人算是不分轩轾,打了个平手。
“三茅馆的功法,果然不同凡响!”
“还是楼观的功法有独到之处啊,致然毕竟晚一年入大法师境,却分毫不输于我,佩服啊。”
两人脚下一阵烟雾升腾,却是各自以功法烘干了湿漉漉的脚面。
黎大隐回首江心,道:“没有炼师以上修为,不要想一苇渡江了,不,炼师都不够,达摩老和尚当年怕是菩萨境修为。”
赵然想了想道:“听说是在嵩山中面壁十年而证道。”
黎大隐点头:“有个达摩洞,传说洞壁上的人影是他当年所留,也不知是佛门捏造还是真有其事。”
赵然道:“从对面龙江关到我们身后的浦口城,长四百丈,非黄冠以上修士而不得过,须乘船摆渡,否则只能望江兴叹。千百年来,挡住了多少人的去路……老黎,有没有兴趣,你我共同开创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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