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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阿撒兹勒的过于年轻令他们相当惊讶。
在大庭广众之下,尤其是晚宴这样的场合,公然怀中抱着女性,哪怕是自己的亲女儿,都是相当不合时宜的表现,所以在进门的时候唐叶就搀着他的手臂自己行走。尽管阿撒兹勒认为这样的行为很愚蠢,还不如他抱着她。
这是一次相当正式的介绍,古斯塔夫率先开口,谦虚但不失自豪地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和自己的妻子,最后简单两句带过齐齐科尔。
和所有的执政大臣一样精明,阿撒兹勒暗忖,这位古斯塔夫的父亲曾是克里奥家族的子嗣,但他没有继承半点克里奥家族著名的勇猛和无畏,反而生的像穆斯塔尔家族一样阴柔纤细,一头浅栗色的卷发,下巴尖锐,皮肤苍白,尽管他已经四十多岁,或许是因为光线的缘故,他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小得多。
“幸会,鄙人S爵士,这是鄙人的妹妹星辰小姐。”阿撒兹勒不失礼仪却简单的介绍道,优雅冲对方行帽礼。他的目光淡定而温和,给人一种诚挚的感觉,声音却远比笑容要冰冷。镶嵌在他衣领上的银色玫瑰映着烛台的光芒,微微闪亮。
眼前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年轻了。男子看起来顶多二十四五岁,而女孩子只有十四五岁。但令古斯塔夫焦虑和不解的并非他们的年纪,是这个男子周身的气度。低调却强盛,足以给人危险性,但不至于到挑衅的地步。
“这是一场很小的宴会,是属于私人性质的。您是我们的新邻居,搬到这里想必很陌生吧?没关系,我们仍然是您的朋友,瞧,所以才有了这次小小的聚会。”蔷薇夫人的目光不失贪色地从阿撒兹勒面容上划过,双眼精光闪烁。女仆们立刻在她的眼风下伺候客人就坐。
“请便,尽情将这里当成你自己的家。”古斯塔夫宽容的说道。
眼看侍女即将碰到了唐叶的肩膀,正忙于应付这对夫妻的阿撒兹勒忽然转过身,巧妙挡住了侍女的手,冲对方温柔一笑,“让我来就好。”说着将唐叶引到了自己的身边,把她抱到凳子上,但同时拿走了她的刀叉,“现在你看不见,用这类餐具太危险了。这些交给我来做。”
唐叶耸耸肩,只好竖起耳朵听他们在讲些什么。
但显然她并不能听清。一切声音都像是被模糊处理过一样,在耳朵边嗡嗡作响。
简单寒暄客套了几句,古斯塔夫终于抛出了正题,“我们愿意结识新的朋友,在帝城,我们一家虽然算不上什么,但说出来的话稍微也有些人会听从。我们愿意成为您的朋友,先生。友谊至高无上,来,让我们歌颂相遇!请问,你是刚来帝城吗?原谅我的鄙薄,请问您是哪一脉光荣家族的后裔?”
“友谊的确值得歌颂,和您结识是我的荣幸,大人。”阿撒兹勒微微一笑,举起高脚杯对他说道,“恐怕得让您失望了,我和我的妹妹出生普通,无煊赫的家室,也无耀祖的威名,只不过是有一点小钱罢了。”
古斯塔夫面容一僵,尴尬地笑了两声。有点小钱?有点小钱能买下这里的豪宅?然而看对方的姿势和气度,这绝非普通家族能培养出来的,一定是世代大家在岁月中积累的贵气和从容。
食物很丰盛,大块的鲜牛肉和香喷喷的烤鸡,还有一大盆奶油海鲜汤,以及稀少昂贵的夏竹笋。
阿撒兹勒一边优雅地切开嫩肉,蘸上咸酱,塞进唐叶嘴里,发现唐叶并没有表示任何不满,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这才抬起头回应古斯塔夫的提问,但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看来您还真是过分的谦虚,”古斯塔夫小饮了一口,“你觉得在帝城生活如何?”
“承蒙您的关心,相当好,大人。”
“这里的景色一向别致幽美,背靠中心湖。这座湖里常常有天鹅。帝国大诗人萨朗科曾为了歌颂中心湖,在我的府邸里小住了一段时日。”蔷薇夫人微笑道。
阿撒兹勒唇角一弯,两只幽绿的眼暗沉沉的,“请原谅我的冒昧,夫人,这样的风景不是每个人都能享有,但如果是您,倒是让这片湖都失色了许多。”
她动作一滞,讪讪放下爪子,“就这几天吗?”
“恩。。两天或者三天吧。”
“这么快?我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了,可你前一段时间还说至少需要半年。”唐叶半信半疑道。
阿撒兹勒眯着眼看她,忽然搂过腰身,抱在怀里贴着软嫩香滑的脖颈亲了一口,“现在不想好这么快了?那可以,把眼珠送给我也不错啊。”
唐叶怕痒,猝不及防脖子被叮一下,痒的不行了要,感觉到撒大爷的手又要往内衬里面钻,吓得连忙从他怀里滑出去。
阿撒兹勒顿时眼沉了沉,“这样真是伤了我的心,你还要继续躲着我吗?”
唐叶羞红了一张老脸,无语道,“那、那也不算躲着,只是你这样,我有点不习惯。”
阿撒兹勒轻笑了一声,把某只挪着屁股想溜走的萝莉又塞回自己的怀里,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上,红腻的唇几乎贴到了唐叶白皙的脸侧,“我记得当初那会,你不是天天抱着我,抚摸我嘛,不如从今往后我们换一换,换我来抱着你亲昵你,很快你就习惯了,那时候也不会再躲了。”
唐叶惊得鸡皮疙瘩又冒了出来,天啦噜,她该怎么和一只非人类讲道理。恐怕当她再次说出那些男女有别的话,会被撒大爷这只恶魔继续冷冷嘲讽吧!
况且。。。想到石室里面对亡灵玫瑰说下的话。
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哦!
唐叶悔不当初,“撒大爷,撒大爷,你冷静一下,我、我觉得这事得慢慢来。。。。”
阿撒兹勒忽然微嗤,冷着脸抽回手,纤浓的睫羽垂落一片层叠的阴影,眼神在背光处晦涩而模糊起来,“我当初和你签下协议,不过是因为吃了你的头发,若是换成其他的人类,我会立刻吸取对方的灵魂,然这几月来我处处照顾着你顺从着你,虽伤过你,但救你次数更多,照料你日日衣食,没想到你还如此排斥我,一番苦心全如东流水,我的心真是痛呢。”
恶魔蛊惑人心的能力非常强,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唐叶听了内心立刻有了愧疚之心,低着声音道,“那也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干嘛非得摸我舔我呢?女孩子都会。。。恩。。。。羞、羞涩。”最后几个字她都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阿撒兹勒轻轻叹了口气,“说白了,你还是厌恶我是一只恶魔,所以才这么不信我。”
死沉的黑雾从他身上扩散开来,某种压抑的气场以可感的形式挤压的人无法呼吸,撒大爷满脸都罩着一层浓郁的阴霾,仿若残月将被厚重的暗黑云霓覆盖,虽仍弯着嘴角,却是可怖又诡异的。
“绝对不是这样,”唐叶窘迫的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卧槽恶魔炸毛了怎么办,吓得立刻发誓,“奥古斯神在上,如果我有半点厌恶恶魔的心情,就让我的灵魂立刻堕入深渊。”
阿撒兹勒一怔,瞬间眉目荡漾开来,周身的死寂之气消散了许多,眼角噙着诡秘的笑意,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她的唇上,“堕入深渊?不,你的灵魂已经镌刻在我的手心了,就算是堕落,也是堕落在我这里。”
听见撒大爷的声音终于不再那么可怕,唐叶也跟着送出一口气,心想哄恶魔真是个技术活,差点小命不保,也没管他说了啥,瞎跟着点头说是,却冷不防再次被勾进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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