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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在午夜之前结束。
夜罚人负责扛着昏迷不醒的尸缝,在莱西特的带领下,剩余幸存的部队,以及捉拿的敌军,都暂时先在白果园休息,等待第二天天亮出发返回营地。
法西尔德相当不满,尤其是看到夜罚人竟然还扛着一个长得格外漂亮的少年时,双目圆瞪。
“阿特柔斯,你!你竟然抱着另一个男人!”
夜罚人跟见了鬼一样,放手不是,松手也不是。
法西尔德嘤嘤嘤尖叫起来,手摸着自己漂亮火辣的脸蛋,嘟着红艳艳的嘴唇,“这个男人丑极了。”
夜罚人只好松手,让这家伙直接摔在地上。
莱西特掀开帐篷,看着地面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目的尸缝,眼神有些复杂,“我还以为你会杀了他。”
修长的指尖划过尸缝的脸,阿撒兹勒说道,“这孩子留着有用。”事实上,当年镰伤失去了实体,进入到了夜莺的身躯内,阿撒兹勒就一直盘算着再给镰伤找一副适合的身躯。
尸缝的体型和夜莺差不多,而且镰伤还能凭借着尸缝的身躯打进神法守卫的内部。
恶魔一向只会考虑利益最大化。
莱西特欲言又止。事实上,他选择进来兰所在的帐篷,脑中正在不停思考着和他合作的事宜。但兰却让他好好养伤。
他承认,他猜不透这只恶魔的想法。
明明兰就站在他的面前,可现在,兰又表现出好似根本不存在交易这一回事似得,对交易合作这一事只字不提。
既然对方的态度如此模糊暧昧,莱西特也明智的选择了不再主动提及,道了谢之后离开帐篷,顺便命仆从给他们送来刚煮好的鲜牛肉。
在战场闻够了血腥味,唐看到牛肉就有点想呕,没吃晚饭便回到自己的帐篷里。
帐外,不停有脚步声响起。伤兵发出痛苦的呻吟,唐的气息淡淡弥漫在空气中,生命女神的光辉悄无声息治愈着周围所有士兵。不知过了多久,有一道身影出现在帐篷前,修长的身影在内侧投射出一个诡异的阴影。
唐立刻坐了起来,看见阿撒兹勒掀开门帘,迈入。
刚刚进到这个帐篷里,那一贯的轻松、妖异、讥诮全然消失了个干净,只剩下脸上淡淡的疲惫。
阿撒兹勒立刻强行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里,漆黑的发丝铺散下来。
唐缓缓抚摸着他的长发,忽地想到,这家伙目前还在蜕鳞,可不久之前,又经历了那样的战斗,叹息道,“如果不舒服的话,这种战斗就可以交给我,笨蛋。别忘了,在深渊,我可是重挫过你的军队!”
阿撒兹勒眨了眨眼,唇印在她的锁骨上,“就算我只剩下一只手,也绝不会让你陷入纷争,否则,我陪伴你的意义何在?”
“你。。。”唐微微一愣,半晌,微垂着眼眸,“可我,并不想让你遇到危险。”
“那是你不需要考虑的东西,”阿撒兹勒眯着眼睛懒懒地说,“没有人能让我陷入危险。”说着,扭过头,一双幽暗的绿瞳牢牢盯着唐,认真、专注,“除了你。”
他抓起唐的手,轻轻舔了一口。
布满倒刺的舌头舔过掌心,酥酥麻麻发痒。
唐下意识想抽回手,这家伙却忽低松开,翻身压下,按住了她的手腕。
“莱西特是裴南德的导师,裴南德那个固执的老头子谁的话都不听,却偏偏除了莱西特。你和莱西特做交易,是打算一步步侵入裴南德反叛军的内部,将他们的势力占为己有吗?”唐安静望着他的双眼。
阿撒兹勒笑眯眯,“你只猜对了一半,唐,你得知道,人心是最复杂的东西,却又偏偏最容易被操纵。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阿拉蒙迫不及待想杀了裴南德,重新统一黑翼。如今,黑翼战火不断,阿拉蒙从泰莫利亚获得了武器和粮草供应,迟早,裴南德的军队会被一网打尽。届时,对付神廷就会变得更困难。”他附身,冰凉的鼻息喷洒在唐的胸口,引的唐面红耳赤。
“泰莫利亚?泰莫利亚,没错,泰莫利亚的教廷势力更为稳固,而且,似乎泰莫利亚的教皇是个女人。”唐断断续续的说道。
“两兽相争,猎人得利。唐,你想在和诸神的游戏中获胜,就必须成为猎人。”阿撒兹勒轻轻舔着她的胸口,“权夺在我,杀伐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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