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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撒兹勒眼底酝酿如暴风雨一样压抑又努力镇定的深色,仿佛只要稍一违逆,就会铺天盖地地爆发开来。她看不到,但能清晰的感受到围绕着自己的冷意,以及某种未知的名叫做期待的情绪。
她认命地俯身,双手抱住撒大爷的脖子,将唇贴在了锁骨之上。
触唇冰凉而细腻。
阿撒兹勒顺从地往后仰,直接躺在了宽大的沙发上,双手紧紧搂着她,让她埋在自己的怀中,眯着眼发出舒服的喟叹。
这种感觉真是好,心中满满的被填充了的感觉,仿佛不再是那么冰凉了。
这孩子要是早点这么做该多好啊。
被小心翼翼克制的食欲又涌现了出来,他迷蒙着眼,把唐叶拽到嘴边,迅速咬过去。
日思夜想的食物就在嘴里。
只需要轻轻地、轻轻地合拢尖锐的牙齿,放任自己的利齿轻易刺穿唇舌间的莹白。甚至不需要花费半分力气,温热的血液的香甜呵~
唐叶再次惊了,卧、卧槽,发生了什么!她还在很听话的吻锁骨呢!
阿撒兹勒口中衔着她的脖子,忍了好半天没舍得咬下去。
舔了舔,忽然把她推开,语气有点不对的说道,“这么听话干什么?让你吻你就吻?”
喵喵喵?
“这是你刚才说的啊!你不是让我表现什么的嘛。。。。。。”唐叶懵的心头一跳一跳。从今天早上起阿撒兹勒就有点不正常,现在果然更不正常了。
阿撒兹勒:“蠢货”便闪电般的消失在了屋子里。
。。。。
当费根思家族的讣告送到钮因伯爵手中时,钮因伯爵正打算动身前往暮月岛。
“老爷,”贝吉说,“费根思家族一向和我们是世交,这次的葬礼,您是否要去参加?”
“世交?不过是个卖官鬻爵的财主,他的祖上无名无份,他那个儿子的未婚妻被烧死,我去参加已经是给够了面子,现在他死了,只剩下一个无能儿子。”钮因伯爵抿了口地方绅士送来的莱茵湾红茶,露出讥讽的笑意。
贝吉有些不安,“但少爷和伯纳男爵交好,恐怕。。。。”
钮因伯爵的眉毛就深深皱了起来。“告诉纳泽,这段时间好好准备宫廷的御试,禁止他外出。”
“是的,大人。”
看着父亲的马车消失在花园的后门,纳泽靠着窗台,调回目光,凝望着窗台上盛着半杯酒红色液体的高脚杯,心情被一种奇异的悲伤所淹没。墙上原本悬挂着他的佩剑,但这把剑在不久前就被钮因伯爵下令摘下了,换上厚厚的书籍和典章。
如果你不能改变命运,不妨去接受它。
他想去神殿祈祷,如果奥古斯神真的存在,或许神灵能听到他的心声。但他不能那样做,父亲痛恨神廷和骑士。
因为杀死人的不是剑,是法令。
纳泽取出飞鹰带来的信,上面盖着褐色的蜡印,落款是费根思伯纳,空白处却留着一抹淡淡的血痕。
他抽出一张落有自己姓氏的信纸,从耳边拿下羽毛笔沾了些深红色的墨水。致我永远的友人、真诚的朋友伯纳男爵,他缓缓写到,当您接过这封信的时候,我恐怕已经去往了宫廷。我将永远缅怀和您比试剑技的时光,听到您父亲去世的消失,我十分抱歉,请您。。。。他写不下去了,字迹扭曲了起来,如滕蔓般缠绕,这使得他不得不深呼了一口气。他忍不住想,如果两人的处境调换一下,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呢?
纳泽认真写完了信,深思熟虑,他安静看着封蜡变软,沉淀为深褐色,静静地想,乌比斯马上就要退位,被派去西林郡,红女皇会任命新的执政大臣,也会增选新的首相候选人。届时他就再也无法离开皇宫半步,永远随侍王都的皇室们左右。
在他的心中仍然存着一抹期望。
逃离眼前的生活,成为一名伟大的骑士。
他闭上了眼睛,想到纳德已经被派去了帝国学院学习,他其实也想和弟弟一起嬉笑玩耍,那还是很小的时候,阳光明媚,新绿的草地上,他们拿着木质的假剑互相打闹。
然而他的脑海中却突兀的多了一个身影,那个被弟弟腆着脸用万分尴尬神情介绍的平民短发少女,脏兮兮的脸,一双眼却充满了活力,幽蓝的眸子像是夏天的午后。
和那些梳着卷发、穿着裹胸华丽宫裙扑着厚厚白粉的贵族女子所完全不同的,另一个陌生的世界。
当晚,他躺在床上,梦见了白鸟,又梦见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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