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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帘挡住了街道喧哗的人声。
唐跟着阿撒兹勒爬进车内,这辆漆黑的马车如水一样消融在原地,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阿撒兹勒斜靠在漆黑的绒布垫子上,把唐带到自己的怀里。车内平稳的要命,车厢的空间极为宽大,根本看不出是在行驶。
他抚摸着唐银灰色的卷发,藏不住神色里的疲倦。
刚刚这只奸诈的老恶魔竟然对她让步了!天知道,她简直怕的要死,怕他又不由分说把她扔回黑翼。
“你总是这样专断,从来不问我内心的真实想法,让我难受极了。”唐支撑着胳膊,这个姿势活像是她主动把他压在身子下面一样。
阿撒兹勒伸出一只手,摸索着唐白皙的脸颊,漆黑的帘幕遮住了所有的光,昏暗的马车厢里,阴影重重,此时,他压低了声音,“呐,唐,我知道已经无法再改变你坚持留在此地的心意。可你的死活,我不能不管,真叫人头疼。”
“你怕血之主伤害到我?怕伊瑟琳娜伤害到我?”
血之主。
一提到这三个字。
阿撒兹勒幽暗的兽瞳本能地紧缩了起来,几乎成了一条直线。
嗤笑的声音里压抑着一缕不快,“比起他们,我倒是更怕你胡来。”
“承认吧,阿撒兹勒,”唐揪住他的衣领,整个人几乎已经贴在了他的胸膛上,唇凑近他优雅的下巴,“难道你要一直把我当成是笼子里的金丝雀吗?”
一旦对某样事物有了情感,人便会变得格外敏感和脆弱。
哪怕是他,也不得不承认。
唐是他的软肋。
阿撒兹勒此时正是这种状态。
连拿刀切菜都舍不得让唐去切,永远把她关在厨房外面的恶魔,怎么会愿意让她留在危险重重的科尔斯?更何况,他厌恶极了一切失去她的可能性。哪怕是再微弱的威胁,他都要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
阿撒兹勒垂眸扫了她一眼,薄唇紧抿,并未回答。
这距离太近,倒是让她准确捕捉到了一缕极淡的血腥味。忽地,就像是想起了什么,唐猛然撕开他的衣领。
阿撒兹勒先是抗拒了一小会,然后就乖乖任她折腾。
直到衣衫凌乱,整片胸膛露在眼前。只见一道道狰狞的疤痕,扭曲遍布。
血之主留下的伤口永远无法愈合,会血流而亡,除非将伤口贴着骨头割去,让这块肉重新生长。恶魔自愈的能力相当强大,尤其是兰这样的深渊黑龙。
但如果在这种能自愈的情况下还留下这么多疤,这只能意味着,他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简直是不要命的和血之主交手,所以才留下数量相当多的伤口。
唐怔怔地凝视着这些伤口,眼圈一瞬间发红。
“你个笨蛋!”
阿撒兹勒别扭的把头偏向一边,纤细的睫羽微微眨动,漫不经心道,“很快就会好了。”
“难道就不知道保护好自己吗?”
阿撒兹勒忽然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见她欲言又止,眼底红沉。阿撒兹勒把她放到对面的座位上,幻化出一件崭新的白衬衫,慢条斯理穿了起来,一颗颗系上纽扣,动作漂亮极了。
他侧着头,用一只眼睛微微偏着角度看向她,浑然不在意道,“你太小题大做了。”
这个混蛋!混蛋!天知道她有多担心他,还被嫌弃小题大做!
“那我就让你来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小题大做。”唐再次扑了上去。
阿撒兹勒还在系扣子的手一抖,被她牢牢抓住,按在柔软宽大的枕垫上。她翻身而起,坐在他的腰上,将他刚刚好不容易系好的纽扣故意扯开。
阿撒兹勒纵容且宠溺的望着她,“你。。。。”
她俯身,小口小口舔舐着他的疤痕。被她舔舐过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很快就恢复了起来。
能明显感受到阿撒兹勒的身躯忽然僵硬了,头顶,传来他急促的呼吸声。
“唐,乖,下去。”他用沙哑的声音说。
“给我老老实实躺着,”见他要直起身,唐一爪子把他脑袋按了回去,一边舔着一边哼哼唧唧的说,“不经过我同意把我扔回去,还把梅斯菲尔德叫出来看住我,你表现的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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