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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日五郎的律师团队在法庭上扔出这个重磅炸弹,最为受伤的还是平城的某股势力,当他们得知山本日五郎拿出这个证据后,真是暴跳如雷。一直以来,山本家族都是他们的合作伙伴,事发后,他们一直在找机会送山本正雄离开,可是却没想到山本日五郎干出这种事,这让他们的计划再生变故。他们得知这一消息后,马上联系山本日五郎,要求与他见面。惹怒对方是山本日五郎早就知道的事情,所以欣然同意见面。
夜晚时分,平城市郊的一座私人别墅中,山本日五郎严肃地端坐在沙发上,他的对面坐着两位男子,两人阴沉着脸吸烟,面无表情地看着山本日五郎。看得出来,三人刚刚发生过激烈的争吵。对于山本日五郎在法庭上替儿子做无罪辩护,他们是忍无可忍的,他们早在事发后就在一起协商过处理办法,当时就认定山本正雄先以外商的身份将事情顶下来,然后再慢慢将山本正雄送出国外,可就在这关键时刻,山本日五郎突然违约,这让他们再也无法容忍这个一意孤行的日本人了。今天当两人找上门来大发雷霆之后,山本日五郎却出奇的平静,似乎这一切都是他的预谋。
山本日五郎手里夹着雪茄烟,漫不经心地看着两个人,缓缓说道:“你们说我违约,说我害了你们,可是我现在想问你们,两位……是谁违约在先?我的儿子躲藏了那么久,你们为何还没有将他送出去?”
对面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事实摆在那里,他们无言以对。更何况现在主动权掌握在山本日五郎的手里,两人不知道他下一步还想怎么干。对于这个日本人,他们现在一点信心也没有。
山本日五郎,典型的日本人的性格。有人说过,日本人既生性好斗而又温和谦让;既穷兵黩武而又崇尚美感;既桀骜自大而又彬彬有礼;既顽固不化而又能伸能屈;既驯服而又不愿受人摆布;既忠贞而又心存叛逆;既勇敢而又懦怯;既保守而又敢于接受新的生活方式。这段话是对日本人性格的注解。
山本日五郎就是这种矛盾而复杂的人,他重视“纵式”关系,趋向于把人、社会集团、国家等一切事物想象成一个序列。因此,他们对于自己以及自己在集团和国家在等级序列中的地位比较敏感。他重视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对权威有极大的敬畏和服从。他们性格上倾向于媚上傲下,对强者盲目崇拜和服从,对弱者缺乏同情心,甚至鄙视弱者。日本人将这种强烈的等级观念也投射到与其它国家和民族的关系上。他们把世界上的国家排列成一个序列,这种序列在不同时期会有所改变。在他眼里,只有强者才可以被尊重,弱者就应该被践踏。
山本日五郎刚到平城投资时,还是比较尊重平城人的,但是随着他这个在日本国内不怎么样的企业在平城发展壮大,他开始不把平城人放在眼里。接着平城案件一出,他与平城势力进行接洽,从一开始就没想到按照他们的意思照办。只不过当时寄人篱下,如果不那么做,案件就不会被拖延这么久。山本日五郎之前同意他们的意见,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以旁观者的心态看待事情的进展。他很清楚,平城当地不敢将山本正雄送出去。可是当柏良仁也被双规后,山本日五郎就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对自己不利,这才在法庭说出了真相,只不过并没有说出那个真正犯案人是谁,但这足以令平城紧张起来。
三人沉默了良久,那位年纪稍大一点的人开了口,缓缓说道:“山本先生,虽然您违约在先,但是我们不会违约,您的儿子马上就可以离开境内了,我们已经做好了安排。无论如何,您都要感谢我,虽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但是我希望下一步……您能配合我们的安排。”
“陶先生,”山本日五郎微微一笑,“您应该明白一点,你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帮你们自己。至于我儿子的事情……这是你们必须要做的,一但他被抓……什么后果,不用我说……”山本日五郎满脸无赖的表情。
“山本,你这是什么态度?”旁边那人气得站了起来,指着山本日五郎的鼻子骂道:“你不怕是吧?你就以为我们怕对不对?我现在告诉你,要完大家一起完,别以为你是外商就没有人治你,有张清扬那小子在,你也逃不掉!”
“老孙,坐下!”姓陶的人赶紧将他拉着坐下,说道:“大家都别激动,现在情况对我们很不利,如果我们真的自己闹了矛盾,那么结果对谁也没有好处。”他看向山本日五郎,“山本先生,您说,这样闹有意义吗?”
山本日五郎盯着老陶看了一会儿,这才缓缓收回目光,说道:“我可以代表我的儿子保证,我们绝不会说出那个人到底是谁,这是我们的底线,请你们放心。”
老陶松了一口气:“也请您放心,您和您的儿子的人身以及财产,暂时都是安全的,山本正雄离开后,您也可以带着您的财产离开,集团剩下的问题,我们会为您处理好,这样总可以吧?”
山本日五郎点点头,说:“后面的问题,您真的能够处理好?我一但离开,那么平城……”
老陶看向老孙,两人的目光变得黯淡下来。老陶长叹一声,望向山本日五郎说:“我们的年纪也不小了,既使不出现这件事,张清扬也不会容下我们,所以……”
山本日五郎眼前一亮:“两位……是不是已经做好了未来的打算?”
老孙看向山本日五郎,冷笑道:“我们有我们的底牌,您有您的底牌,如果您不配合,也许您的结果还不如我们,您想过没有,如果我们现在就放手不管了,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结果?”说到这里,老孙突然笑了,咧开嘴说:“您如果不怕,我们更不怕,您别忘了这是在我们的国家,游戏规则由我说了算,否则……哈哈……”
山本日五郎的心脏砰砰地跳动了几下,他感受到了一股威胁,他明白对方说得有道理,如果真把对方逼急了,什么事也不管了,那么他和儿子山本正雄就很难离开这里。更甚者,听老孙说话的意思,似乎要了自己的命也不是不可能。
老孙看了山本日五郎一眼,他想给这个骄傲的日本人一个记性,接着说道:“您想想看守所所长袁树杰,还有公安局的鲁志强,因为他们不听话,所以……”
“你什么意思……威胁我?”
“山本先生,老孙和你开个玩笑,当然不是在威胁你……”老陶将话岔开,微笑道:“不过,也许这就是现实的残酷吧!”
山本日五郎低头思索着面前两人的话,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山本日五郎对华夏文化的官场文化很了解,他清楚华夏官场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对方绝不是危言耸听吓唬自己,他们敢说出来,也就敢去那么做。想到这里,山本日五郎不得不软下来,微微一笑,点头道:“是啊,现实很残酷,我们必须要团结合作,只有这样才会双赢!”
老孙冷冷一笑,他最瞧不起的就是日本人的这种性格,轻声说道:“您明白就好!”
山本日五郎脸上挂着笑,起身到酒柜处倒了三杯红酒,说道:“那么下一步,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当然,”老陶笑了:“我们现在需要钱,大量的钱。”
八嘎!山本日五郎心中暗骂,华夏官场就是吃人不吐骨头。但他表面上还要陪着笑,点头道:“我可以再支援两位五百万。”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老孙摇头道:“一人五百万。”
“可以!”山本日五郎心痛地咬着牙,这么多年在华夏发展,结果差不多有一半利润用在上下打点了。
“干杯!”老陶举起了酒杯,“山本先生,我们华夏人是最讲究合作的,你们日本人不是也最看重团队精神吗?”
“是啊,您说得对!”山本日五郎面无表情地说道,心里还在想着那损失的一千万。
案件二审的第二天,张清扬在办公室里与张建涛、崔明亮会面。对于这次意外,张清扬是极为恼火的,他和所有人一样,都认定了山本正雄是那个强奸张妍的人,可是出现这个变故,一时间令他措手不及。
当张建涛又详细地汇报了一遍昨天的庭审经过后,张清扬沉思着没说话,办公室里出奇的安静,仿佛掉一根针都可以听到。崔明亮垂着头,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张清扬,踌躇了良久,说道:“省长,这件事情我是有责任的,身为专案组的负责人,我……”
“现在不是说责任的时候。”张清扬打断崔明亮的话,十分温和地说道:“你们专案组的材料是由平城市局提供的,确认山本正雄是犯案人,也是平城市局确定的,这和你们无关,要说责任也是平城市局,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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