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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父皇,儿臣记住了。”扶苏安静地退下,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她的母亲又在抹眼泪。唉,女人呀,就是眼泪多。儿子长大了,应该高兴才对。
“你们还有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给大家看看,无论是什么,都是你们的孝心,父皇都是喜欢的。”
他发现,此刻,他的心是轻松的,就象刚下过了雨的地面,潮润松软。都是因为这些女人和孩子,他是需要他们的。
孩子们的礼物一个个地展示。不管是什么,他都点头笑纳,和他们说上一两句话。他发现,他轻松了,孩子们脸上的笑也轻松了,这轻松都是真的,也是美好的。
茹公主,他的二女儿,献上个盒子:“父皇,女儿和两个孩子做了一套餐具,昨天晚上才从窑里拿出来。上面有您的外孙画的画儿。”
“哦?瓷器?你们去窑上了?”他兴趣大增。
“不是,我们去那个做瓷器的作坊,做完了以后,请人家烧的。”
“拿上来,让父皇看看。”
梁辰又溜下去,呈上来。
盒子打开,是一套白色的餐具。他拿起个小碗,呵呵,都不太圆。这么白的餐具宫里非常少见,而且还做得这么薄。他仿佛觉得有光透过来,就拿高了,对着光,啊,真的能透光。这真是个新鲜事儿。
每个小碗上都有画儿,一看就是孩子画的,赭色的小鱼、小羊……,怎么还有一只狼,哦,真的是一只狼。
“这上面有一只狼。”
这话一出,下面嗡地一声。有些人不禁担心起来。茹公主也有些惴惴不安。孩子们非要画一只狼,没想到出事儿了。
看到女儿有些紧张,他心中叹了口气,轻声问道:“这狼还穿了衣服,怎么一副委屈的样子呢?”
茹公主颤声说:“那个狼刚挨过打,他婆娘嫌他捉不到羊。”
众人“哗”地笑了,原来是这样的一只狼!
他也觉得好笑,孩子的世界这么好玩。这些跪着的孩子们小时候也很好玩。他不禁想起了扶苏小时候柔软的小手摸他的脸,胡亥还淘气地拽他的胡子。那时候他那么年轻,觉得胸腔之中是汩汩流动的江河。
梁辰说:“皇上,您看,这碗底上还有孩子们的手指头印儿。”
“哦?都有吗?”他一只碗一只碗地翻过来看,果然,小指头肚儿圆圆的,指纹都清清楚楚。盘子底下还有一个大拇指印,那肯定是他的茹公主的。
他拿在怀里一时无语,感慨良久,才对下面望着他的女儿说:“我的外孙多大了?”
“李武八岁,李良六岁。他们让我对外公说一句话。”
“哦?什么话。”
“他们说,希望外公睡得好,吃得香。”
“哈哈,好孩子,哪天让孩子们过来,陪他们的外公玩一会儿。”
“是,父皇。孩子们盼着呢。”
他高兴地吩咐说:“梁辰,让人把盆子洗洗,一会儿我要用这盘子吃饭。”
众人又有所动,他的高兴就是大家的高兴,呵呵……
祝福话一个一个地说,礼物一个一个地上,都是用了心的,但听着听着,刚才的高兴和激动就淡了,就没了。
原来高兴这东西也像银子,花光了兜里就空了。
心潮澎湃,无限幻想,迎风挥击千层浪,少年不败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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