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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亦恒倒是没在这个问题上跟我多做争执,我要求直接把安安送回小楼,他立刻吩咐人下去安排了,然后冷着脸对我说:“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跟我走。”
我绷不住笑了,收拾东西?我有什么东西可收拾的?就连内裤都是护士见我可怜,送给我的一次性内裤!
不得不说,男人狠起来,真的可以翻脸不认人,女人再怎么狠,都比不上。
我甩了甩手上的水,抽了两张纸巾随便擦了擦,探手拢了拢乱糟糟的头发,漠然道:“我没什么好收拾的,走吧!”
秦亦恒皱着眉头看着我,我走出卫生间,错身而过的时候,他侧了侧身子,让开了路,像是怕我碰到他,会让他中病毒似的,那一脸嫌恶,满得快要流出来了。
我低头看了看宽大的病号服,苦笑道:“这衣服应该不能穿走吧?秦老板,能不能麻烦你借我一套衣服,或者派人去拿我的衣服?”
秦亦恒没答话,转脸就走,我呆立着,看着他开门,出门,没跟上去。
“还不过来?!”秦亦恒烦躁的声音传来,经过墙壁和半开的门的转折,听起来特别刺耳。
我叹口气,无奈地跟了上去。一直到地下停车场,秦亦恒都没再吭声,他在前面大步走着,根本不管我是不是身体虚弱,能不能跟上他的步伐。
大概是身体受了伤,太过虚弱,我自从保胎以来,孕吐挺严重的,本来就没什么胃口,医院的饭菜又不精细,我根本吃不下,每天进食少得可怜,整个人不但没胖,反而瘦得脱了形。
我一溜小跑,气喘吁吁地跟着秦亦恒,勉强跟着他的步子,上了车,车门还没关上,我就开始干呕。肚子里空着,什么都吐不出来,呕了一阵子,开始吐酸水。
秦亦恒板着脸,冷然斥责:“下去吐去!”他像是怕我不够难受似的,咬着牙骂了一句,“恶心死了!”
我心口一闷,虽然已经见识过他的狠毒与残忍,但还是被这句话伤着了。
曾经,我来月事,大姨妈糊了他一肚子,他都没顾得清洗,而是先煮了红糖水给我,才一脸无奈地去洗澡,那个时候,他怎么没嫌我恶心?
到底是仇恨改变了他?还是一直以来,他都是恨我的,对我完全没有一丝丝真心实意?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有时候也会琢磨,秦亦恒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点点。
如果真的一点点感情都没有,他不会为我做那么多,高富帅想要虏获一个普通女孩子的心简直太容易了,他只需要玩玩浪漫,砸砸钱,就足够了,根本没必要为我下厨,因为我一声哭泣,就连夜乘飞机赶来看我。
可如果真的有爱,哪怕只有一点点,他又如何能够狠得下心来这么残忍地对待我?他分明连一点点心疼都没有,有的只是赤裸裸的快意!
吐了半天,感觉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其实每一次吐得半死不活直不起来腰的时候,我都想过干脆打掉这个孩子好了,反正秦亦恒也是想要孩子死的,我又何必苦苦留着他受活罪?
可是一想到秦亦恒对我做的那些事,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把孩子生下来,我要狠狠地打秦亦恒的脸,我要让他悔不当初!
再者,孩子是我的孩子,他是在我肚子里的,秦亦恒不要,那就不要好了,我不能因为他的残忍,而伤了我自己的孩子。
吐完,我摇摇晃晃地上车,秦亦恒嫌弃地皱着眉头瞪了我一眼,往那边撤了撤身子,把车窗开到最大还不算,还把顶棚收起来了,车子一发动,风呼呼地刮,吹得我糊了一脸头发。
真的是嫌弃我到了骨子里啊!
我无奈地苦笑,嫌弃就嫌弃吧,有他膈应的时候呢!
车子停在小楼外面,我下了车,大黄狗甩着尾巴窜了过来,围着我乱蹦乱跳,显得特别激动。我摸了摸大黄狗的脑袋,咧给它一个大大的笑脸。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光,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校园里的流浪狗生了一窝小狗崽子,一场大暴雨下来,四条小狗崽子死了仨,剩下的那只被我抱了回去,当时安安一脸嫌弃地对我说她才不要养土狗,好掉份儿的,但架不住我喜欢,她也就嘴上嫌弃了一下,还是是帮着我细心照料,又是给狗崽子洗澡,又是喂食,还弄了根小绳子拴着,像模像样地牵着遛。
怪不得这条大黄狗第一次见到我就对我那么亲热,原来它不是听懂了秦亦恒的话,而是认出了我这个曾经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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