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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大潮对文学的侵蚀自改革开放以来是越来越猛烈的。
繁荣发展的商业如一头怪兽一般吞噬着旧有的一切秩序规则以及神圣的事物,文学也不可避免地被商业化大潮冲击、被席卷于其中。
为钱而写作,还是为梦想而写作?
是很多作家都会为之纠结的事。
到了90年代末,资本的触手已经深入到几乎所有文学报刊,商业广告、赞助成为文学类刊物的重要收入来源。
市场、商业、资本是最急功近利的东西,沾染上了铜臭味的文学也不可避免地焦虑、急躁、功利起来。
文学圈成了名利场。
很多文学杂志变成了体制内作家们最后的狂欢地。
文学不再像80年代被全民狂热喜爱,作家这一名衔也不再像以往那样炫目。
文学的[无][错]没落已不可避免。
即便在这个时候,《收获》杂志也在始终贯彻巴老的办刊原则:不要政府拨款、拒绝商业广告、拒绝资本干扰,坚持刊用最优秀的文学作品。
到了90年代末的最后几年,虽然收获在这一办刊原则下仍然保持着高质量高水准,并持续被国内的文学爱好者广泛喜爱着,其订阅量也仍然保持在一个相当高的水平线上。
但是,收获怎么可能完全置身于时代浪潮之外而不受其影响?最近些年,收获也在时时承受着市场化的阵痛。
因为,一本大型纯文学杂志没有政府的资金支撑。不要商业广告以及资本赞助的话,是要完全靠着杂志的订阅量存活的!
收获其实算得上是最早的市场化运作的大型文学期刊。
它的存活。办刊的艰辛,也只有内部人才最了解。
肖飞的这篇《文学已死。有事请烧纸》之所以触动了巴金老人,就是因为这文章对文学圈的现状论述得太详尽了,也基本说到了点子上,将中国文学目下的病症精准地点了出来。
更难得的是,还指出了解决的一些方法以及文学发展的未来远景什么的。
巴老听了之后,如何能不动容?
小林女士听父亲开口,便笑着说:“爸爸,写这文章的人还只是个19岁的孩子呢,您能想象得到吗?”。
“噢?作者才19岁?”巴老一脸讶然。
“是啊!爸爸。咱们杂志前不久刚推出来个‘长篇小说专号’,专号的头题长篇也是这个肖飞写的呢!”小林女士又拿出一本收获长篇小说专号来展示给父亲看。
巴老端详了一下杂志的封皮,伸手指了指《陆地行走的鱼》这一行小字:“这个就是肖飞写的?”
小林女士点点头:“是啊。”
“回头我要读一读。”巴老说道。
父女俩正在说话,家里来了不速之客,却是新民晚报的一名记者想要就收获上发表的那篇《文学已死,有事请烧纸》询问一下巴老的看法。
晚年的巴老多病体弱,基本很少见外客的,也不怎么接受记者的采访。
“爸爸,我去应付一下。让他们走好了。”小林女士说道。
巴老一摆手,兴致勃勃地说道:“今天精神还好,见一下记者也无妨。”
小林女士耸耸肩,她不忍再劝阻父亲。再说让记者了解一下父亲的近况也是应该的。
新民晚报的记者就被带进来。
“巴老您好,新一期的收获上发表了一篇评论,叫《文学已死。有事请烧纸》,不知您对它有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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