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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火跳跃而起,灼烧了她的指尖。她指尖一颤,却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痛楚,只化作眼角一抹涩然凄苦的痕迹。
“她死得那么惨,我却连给她安葬都做不到。”
胸口积压的疼痛闷闷的传来,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所以我总是想着…我来祭拜你,便是问候她,她会看见的…是吗?”
水雾在眼眶泛滥,模糊了视线。
她浅浅而温柔的笑,“你的女儿虽然去了,但我会代替她好好活着。那些人欠她的,欠你的,欠你们母子三人的,我都会帮你们讨回来。你不要责怪您的女儿,她只是被人蒙骗利用,我会替她报仇的。你…放心。”
靠近墓碑,她指尖触摸着那几个大字,她闭了闭眼,任心口的疼痛蔓延至全身。
父皇,母后,你们在天上团聚了么?
过奈何桥的时候,可会恨你们不孝的女儿?
……
身后有轻缓的脚步声响起,是楼氏。她点了香,跪在地上,满面悲悯。
“姐姐…”
叶轻歌悠然睁开眼睛,面如冰霜,生寒冷冽。
“走开。”
楼氏一怔,这三年叶轻歌虽然对她冷淡,也拒绝称呼她为母亲,但从来没有用如此冰冷的语气对她说话。而且前两次祭拜江忆薇,她也没对自己表示出任何反感。
“轻歌,你…”
“我让你走开。”
叶轻歌眉眼笼罩着戾气,眸光深如幽潭,似有陡峭森寒的冰刀,看得楼氏遍体生寒,忘记了反应。
许嬷嬷这时候在旁边数落指责,“大小姐,这可就是您的不对了。夫人再怎么说都是您的长辈,您怎么可以…”
“画扇。”
叶轻歌骤然一声轻喝,画扇悠然出现,身影快得出奇。
“替我教训这个僭越犯上的老刁奴。”
“是。”
画扇反应奇快,不待楼氏主仆反应过来,反手就是一巴掌落在了许嬷嬷脸上。许嬷嬷惊呼声还未出口,画扇直接将她扔了出去,恰好扔到小步走过来的叶轻眉脚下,吓得她花容失色。
楼氏霍然站了起来,眼神微沉,语气也带上几分警告的味道。
“轻歌,你是侯府长女,理该懂得规矩。许嬷嬷纵然有错,也是我身边的老人,断然容不得你越俎代庖代为惩戒。”她深吸一口气,音色又染上几分凄苦的味道:“我虽非你亲生,但我与你母亲情同姐妹,今日你德行有失,也怪我没有教导好你。也罢,今日之事我会一五一十的告之你父亲…”
叶轻歌在笑,笑得讥诮而冰冷,语气依旧那般散漫不经。
“当着我娘的面,亏得你好意思说和她情同姐妹。”
楼氏还未说完的话顿时戛然而止,带点不可思议的看着叶轻歌。
叶轻眉已经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过来,自然是听到叶轻歌说的话,顿时满面怒气。
“叶轻歌,你说什么?你敢对我娘不敬,你——”
叶轻歌悠然回头,似笑非笑的眼神刺得她竟心生慌乱和害怕,下意识的后退两步。随后想起眼前之人一惯懦弱被自己欺压多年,怕她作甚?还未熄灭的嚣张气焰顿时高涨,颐指气使道:“看什么看?别以为你回来了就万事大吉。今日之事我定要告诉爹,看你如何跋扈。”
叶轻歌冷着一张脸,慢慢的站了起来,眼神平静而漠然。明明那般不温不火不凉不热,却给人居高临下的感觉。仿佛眼前所有在她面前不过蝼蚁,甚至得到她的一个回顾都是奢侈。
这样的认知让楼氏和叶轻眉同时怒从心起,叶轻歌却又开口了。
“在我娘即将临盆之时勾引自己的表姐夫做下苟且之事,如此败德伦丧心怀叵测的女人,好意思自称和我娘情同姐妹?”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将楼氏满面怒火熄灭,带着万分惊怒和慌乱以及嫉恨的看着她。
叶轻眉则是一呆,上一辈那些事情她自是不十分清楚的。
叶轻歌抚了抚衣袖,“一个区区贱婢,敢妄断主子是非,本就犯上。若非今日是我娘的忌日,不宜沾惹血腥,我便是杖毙了她也是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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