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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得。”楚蘅打了个哈欠:“我只想回去睡觉。”
这般往山下走着,快到山脚的时候,九爷身子一歪,忽然哎呦一声。
楚蘅急忙将他扶着,眼神关切的问:“是不是崴到脚了。”
九爷半截身子倾靠在楚蘅的身上,可怜兮兮的咬着下唇,可怜兮兮的点头:“是的,蘅儿,好痛。”
“你活该。”
楚蘅又骂,又心疼得不行:“自己会轻功,非要走路下山,这不是活该,是什么。”
“人家想与你浪漫一下嘛。”
“浪漫不成,遭了殃。”
楚蘅扶着一根竹竿,艰难的继续往前走,好不容易,才将九爷这根竹竿扶到了马车前。
“进去车厢坐好,我来赶车。”
九爷坐在车头上,一动不动,“蘅儿,现在这么晚了,城门肯定已经宵禁,我现在这个样子,没法带你进城。”
“不能施展轻功了?”
原本还打算,将马车停放在城外的树林里,与九爷越墙进城,回仙悦食府好好睡一觉呢。
九爷点了点头,将那只受伤的腿伸了伸,伸到楚蘅的面前。
“很痛,没法施展轻功了。”
九爷那故作可怜的模样,真真是像极了翊儿那小模样,看得楚蘅心头一阵痛是一阵。
“坐好,我看看。”
九爷化身乖宝宝,端端正正的坐在楚蘅的面前,楚蘅将油灯高高挂在车头上,撸起九爷的裤腿,再小心翼翼的帮九爷脱了靴子,更加小心翼翼的去解开九爷的袜子。
见楚蘅埋着头,动作小心翼翼,九爷眸子里笑意泛滥,心头跟吃了蜜似的。
原来,这丫头如此心疼他。
楚蘅解开九爷的袜子,见九爷脚踝处,红肿一片。
“都肿成这样了,有没有带伤药?”
“没有。”九爷将头一摇。
楚蘅道:“平日里,你不是喜欢在身上带些瓶瓶罐罐吗,正是要用的时候,却不带在身边。”
“今日早上,我换衣服的时候,将那些瓶瓶罐罐丢床头上了,走的时候,忘带了。”
楚蘅瞧着某只肿起的猪蹄,太阳穴有些跳痛,想了想,道:“没有药,又进不了城,我只能在路边扯一点野草给你抹伤口了。”
九爷嗯了一声,伸手指了指路边:“那里有苦蒿,弄点苦蒿就行了。”
楚蘅知道苦蒿具有消炎,清热,解毒之功效,便听了九爷的话,走去路边,扯了一把苦蒿回来。
手边没有石舂,楚蘅挑了九爷一眼,只好撕下那苦蒿的叶子,搁嘴里嚼烂,再帮九爷涂抹上。
苦蒿味道极重,轻轻一嚼,野草的腥味跟一股难以言说的苦涩味弥漫了楚蘅的舌头。
九爷离着楚蘅有一尺多的距离,都能闻到那股子野草的腥味,皱起眉头来,“这苦蒿很臭的,随便嚼烂就行了。”
“还好。”楚蘅一边嚼着苦蒿,一边回答九爷:“前几年,我跟娘没钱生活的时候,拿这苦蒿当菜吃。”
九爷心里一阵痛。
“蘅儿,这几年,你跟娘吃了许多苦吧。”
堂堂丞相府小姐,被流放到乡下。
九爷没法想象,这些年,楚蘅跟柳氏是怎么过来的。
楚蘅吐出嚼烂的苦蒿,动作细致的涂抹在九爷的脚踝上,然后抬起头来,对九爷无所谓的一笑:“还好,这几年,我跟娘虽然过得苦,好在没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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