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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商贾们虽然依旧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但已经冷静了许多。
或许是潘汝桢那句勿谓言之不预的话把他们给吓着了,他们这时候才想起来,那位信国公和他麾下的一万多将士就驻扎在距离他们不到数里的西郊校场上呢,真要把人家惹恼了,人家是真的会下狠手的。
只是还怕归害怕,但该说的还是要说。虽然在来之前,众人都明白今天晚上这顿饭可不好吃,估计是要掏银子,大伙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现在这么多银子说实话已经超出他们的心理预期。
毕竟谁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平日里他们可以为了包个戏子,或是替一个清倌人赎身不惜一掷千金,但若是让他们每人掏出上万两银子捐给那些大头兵,这些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乐意的。
彭老头这时候的气势也弱了下来,他刚才之所以敢质问潘汝桢是因为他知道他和潘汝桢同为文官,而他又是潘汝桢的前辈,所以他敢于质问潘汝桢,但同样的话他却不敢对杨峰说。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明白杨峰压根就不会买他的账。
看着面面相窥沉默不已的众人,潘汝桢心里暗自冷笑,刚才在本督面前你们不是嚷得很欢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有本事就去江宁军的大营闹啊,看看杨峰会不会惯着你们。
等了一会,看到依旧没有作声的众人,潘汝桢忍不住提醒道:“诸位,本抚不得不提醒诸位一声,信国公给的期限只有三天,若是三天之内没有按时将银子送至军营,信国公便会派兵自取,这是什么意思,本抚想诸位应该都明白吧。好了,本抚的话已经说完了,是死是活就看诸位父老贤达的了,本抚暂时告退。”
说完,潘汝桢就这么溜了,只留下面面相窥的商贾们。
“国公爷,您说那些商人会将银两送来么?”
就在那些富户士绅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杨峰正忙里偷闲,躺在了大帐里的那张大床上睡觉,却被睡不着的李岩给吵醒了。
当然会了,你且注意着,但凡是有人送银子过来的统统收下,对外就说是知道了,让他们等消息。”杨峰对李岩道。
“国公爷,这样不大好吧。”李岩的心里还是保留着读书人最起码的气节,所以遇到这总事还是抗议一下的,当然听不听的就不关他的事了。
“有什么不好的,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你知不知道那些巨富商贾们到底有多少身家?五百万两银子虽然看起来很多,但平摊下来的话,每一家最多也就万把万银子,这样的银子对于那些有钱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平日里包个戏子都不止这个价。”
“不是吧,包个戏子都需要一两万两银子?”
虽然李岩也算是官宦世家,但到了他这一代后,已经开始没落下来,花一万两银子就为了包一个戏子,在他看来是不可想象的。
“呵呵呵……”
杨峰笑了,这种事无论哪朝哪代都不少见。现代社会里不也经常上演某某官员为了某个女人弄得自己身败名裂甚至锒铛入狱的,不过他也不想跟李岩细说,还是让他保留着最后一点纯真吧。
“要不这样李岩,咱们打个赌,就赌这些商贾会不会在三天之内将银两凑齐,然后送到军营里来?
若是本公输了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若是本公赢了则反之,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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