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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十年前,整个江南也算是我乔家的后院。”太爷忆起曾经的辉煌,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声音平静地道:“只是这些年我们没有心思继续去扩展生意,所以被他们趁虚而入,如果凭真本事,我想他们不会这么容易击退我们乔家。”
老人脸上荡起一股自信,那是强者脸上才能出现的自信。
薛破夜深为赞同地道:“这是一种深厚的底蕴,乔家的字号在大楚出现了近百年,不可能轻易从世人的脑海中抹灭,这是那些暴户所不具有的。”
老人听到这话,似乎很受用,抬手抿了一口小酒,道:“说说看,如果我给你在杭州设立暗桩的机会,你会怎么干?”
薛破夜知道这是一个考题,所以并没有很快回答,而是沉默了良久,才缓缓道:“比方家的傀儡卢家做得更好。”
老人很开心地笑了起来,带着一丝赞赏道:“我喜欢你这种自信,非常喜欢,有这份心是好的,但是我更需要一些确实可行的手段。”
“这就要挥乔家所具有的优势条件。”薛破夜立刻道:“太爷对自己本身具备的优势一点是清楚得很,乔氏的绸布是整个大楚都无法越的,堪称布中之王,所以我们要充分利用这一点。毫无疑问,整个江南能产生利润的行业极大,例如茶叶,例如瓷器,甚至是大米盐油,都具备利润基础,但是真正能让江南成为大楚最强大的经济……呃,成为最强大的最富裕的地区,那是丝绸布匹,方家能家,控制丝绸是他们的利益源泉,但是在绸布方面,他们和苏州乔家还是相去甚远,所以我想我们可以以此为重点,在杭州以绸布庄为起点,建立名号,从而逐步稳固,等到名号起来,其他的茶叶瓷器自然也可以该名号进军杭州,那是人们的接受力自然容易得多。”
老人很严肃地,很认真地听着薛破夜的话,等他停下来,才问道:“你是想以我们乔家为后盾,在杭州以绸布打响名号?”
薛破夜点了点头,正色道:“是,这是最好的法子。”
太爷喝了一口酒,嚼着花生米沉默片刻,终于道:“你这个名号当然不是乔家的名号。”
薛破夜含笑道:“这就看太爷的意思了,如果太爷同意我以乔家商号的名义在杭州销售,效果自然要好得多,这毕竟是老字号,实际上是不需要花太大功夫去让它响亮的,因为这天下似乎还没有比乔家商号更响亮的名字了。”
“虽然是一个好主意,但是……!”乔太爷若有所思,他毕竟是一个考虑极为周全的人,冲动这个词肯定是不可能出现在他的词典里,缓缓道:“如果方家并没有在苏州真正亮明身份,没有真正拉开架势要与我乔家对抗,那么我也不方便在杭州大张旗鼓的做事。小薛啊,你应该知道,我们乔方卢三家在明面上是各管一州,虽然并没有什么文书,但是多年以来已成为一种不成文的契约,所以我并不好在明面撕破脸,而且……!”看了薛破夜一眼,露出古怪的笑容。
薛破夜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皱眉道:“太爷是说方家的后台?”
乔太爷点头道:“不错,我想你也知道他们后面是谁,所以我们自然不会去主动招惹的。”
薛破夜深知其心,所谓商不与官斗,更何况是当朝尊贵的太子殿下,乔家总是要衡量一下的。
不过薛破夜忽然想到一个很奇怪的问题,据他所知,乔家虽然在大楚建立以来财富兴盛,但是他们却从未出过一个仕途之人,通常情况下,有着这样庞大的财势,必定会和官府联系起来,家族子弟步入官途,官商相护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却不知乔家是怎么打算的?而且乔家拥有如此庞大的财富,难道背后就没有后台,换句话说,乔家是不是某位贵人的外库?
如果说很多的老人是狐狸,这话绝对是有几分道理的,薛破夜只是微微一想,乔太爷似乎已经看出薛破夜的心思,呵呵笑着,悠然道:“我们乔家不可能成为任何人的后院,千载商义,有时候是真的需要人去维护的。”
这话薛破夜是相信的,如果乔家真是某位贵人的外库,那么即使乔家自己想退让,乔家自己不想扩张,上面的贵人也是不同意的,在贵人眼中,作为工具的外库,最大的用处就是积攒银钱,费劲各中心机和使用各种手段去大肆敛财,岂能退让?
而乔家很痛快地撤离杭州扬州两地,在明虚诊治之前,乔家毫无生机,一副颓然消极的姿态,这当然不是作为贵人外库所能拥有的。
太爷既然直言,薛破夜也就很直白地问道:“却不知乔家近百年来,为何没有一人入仕途?”
“很简单!”太爷淡然道:“做官的犯错会砍头,经商的犯错只是赔钱而已!”
薛破夜一怔,忽然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
太爷没有多说什么,含笑问道:“如果不打乔家的旗号,你会以什么旗号来做事?”
薛破夜呵呵笑道:“请太爷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