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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晓素觉得,杜秀青就是她的那个知己,知心贴心暖心的一个大姐姐。
只是此时的梁晓素,并不知道,杜秀青不仅是她人生的知己,更是改变她命运的一个伯乐,当然,这个也是后话。
当朱大云得知杜秀青要到宣传部来当部长的时候,他的脑袋顷刻间就“轰”的一声,似乎要炸开了似的!
他想过很多种杜秀青上升的路线,比如,从平安镇进城,当个局里的局长,这样的职位对于一个镇里的书纪来说,就是实现进城的最好方式了;再比如,到组织部去吧,那里是管干部的地方,权力大,以她和活土匪的关系,应该是可以的啊!可是,他最不愿意也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她一步踏进了宣传部,成了他的顶头上司!这是他万万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啊!
自从走进县委大院,他知道自己要和她在同一个院子里上班,他就开始处处躲着他,尽量不要遇见她。
他还清楚地记得他进宣传部后第一次在县委大院门口和她撞了个满怀的情景,他当时就是那么羞愧难当!怎么这个世界就是那么小,你一心想躲着某人,某人却偏偏要撞进你的怀里,上天有时就是那么造化弄人,让你无处遁形!后来她在团县委,组织了几次大型的活动,也是因为要避开她,他选择了放弃采访机会,他宁愿不要这样的机会,也不想和她见面,为此他也曾后悔过,可是事后他觉得只要能避开她,做一些牺牲都是无所谓的。
可是现在,天啊!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处处要躲她,在被她抛弃的八年后,最终这个女人却要以这样华丽的方式,高贵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不是对他最大的羞辱吗?同样是一个人,同样是从杜家庄出来的小教师,她已经是县委常委,副处级干部,而自己呢,却只是一个小小的报道组组长,股级干部而已!以后,自己就要在她的直接领导下来干工作,这让他怎么受得了!他玛的,还不如杀了我!让我去死算了!朱大云在心里恨恨地骂道!老子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朱大云为此在家里呆了一天,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任凭父母怎么叫喊他,也不出门,连饭都不吃。他实在难以想象,今后两人天天见面的尴尬,尤其是要听从她的指挥,这工作该怎么做?这日子可该怎么过?他还要怎么活啊!
他揪着自己的头发,那种被打败的感觉再次强烈地向他的内心袭击而来,就像当年在杜家庄突然间被她抛弃了一样,深深的挫败感,让他不知不觉泪流满面,他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没有出息……
如果可以,他会选择在宣传部消失;如果可以,他会选择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里的一切,当然,主要是要离开自己不想看到的女人;如果可以,他还想,最好把这个女人赶出余河,让她蹦得更高,跳得更远,最好一步登天,这样就不会成为他的直接领导,他才不关心她当多大的官,只要她不要骑在自己的头上,不要直接面对她就好……
但是,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离开这里,这里有他的根,有他奋斗的足迹,离开了余河,他什么都不是,他也没有那个胆量和本事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从头开始;他更不可能让她离开,他没有这样的能力和权力。一切都是做梦,他将要面对的就是,自己的初恋晴人,曾经抛弃他伤害他的女人,在七年后要以这样奇特的方式,和他的人生轨迹再次重叠在一起!
可是,他的内心,实在是难以忍受这样的打击,他再次想到了舅舅,希望舅舅能给他一些建议和帮助,最好能帮他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是,他想了想,觉得自己又是在做梦。
这次的换届选举,舅舅的职位也发生了变化,已经不再是余家埠镇的党委书纪了。
因为离婚的原因,王建才已经被调到余河县人在大文教卫委当主任,一个没有权力没有尿水的地方。他当年的风光已经不再了。似乎也到了修身养性,颐养天年的时候了。
朱大云还是来到了舅舅的办公室,他需要倾诉,也需要教训和启迪,而这个,只有舅舅能给他。
王建才正在清闲地看着报纸,现在他彻底到了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的悠闲世界了。经历了被夏金英的面汤劫之后,他的心也彻底凉了,官做不做也无所谓了。在决定离婚的那天起,他就预料到了这样的一个结局,离婚是官场的大忌,男人最不能承受的,就是因为婚姻而葬送了仕途。
可是王建才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这条路,他不后悔,更不绝望,他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挺好,再也不用每天去应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他可以和万玲秀随时去幽会,甚至还可以带着她出去逛街去旅游,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只是对于婚姻,他似乎有了些许的恐惧,离婚半年多,他没有想过要和万玲秀结婚,好在万玲秀也没有提起过。王建才对于万玲秀如此的不离不弃,心里是很感激的。按理,现在他没有权力了,不能给她的好再来带去什么利益了,对于她来说,王建才已经是过气的男人了,凭着万玲秀的姿色,完全可以重新攀一个有权力的男人。可是万玲秀不仅没有,而且对王建才加倍的好,对于婚姻,他知道她心里有渴望,可是她从来不提,不逼他,这让王建才在心里更加疼惜和爱怜这个女人了。
两人这样的世界很美好,王建才很享受现在这样的生活。
当朱大云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看着朱大云的表情,他就知道这小子为何事而来了。
“大云啊,来,喝茶!”王建才看到朱大云进来,给他泡了一杯茶。
“舅舅,我们宣传部的事,你知道吧?”朱大云接过茶杯一副悲催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