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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胜风点头表示知晓,又看向络轻纱和苏清吟,“你们有什么不同的说法么?”
络轻纱也被气得狠了,谢阳这个老匹夫,编故事还挺牛的,嘁,会编故事的又不是他一个!
“父皇,你不要听他的,事情根本不是那样的。”
“昨日我出宫去玩,正在酒楼吃饭,那谢锐来晚了些,刚刚好没有包厢了,他便威胁掌柜的,说是给他让个包厢出来,掌柜的说没有,那谢锐就叫出护卫,放言他是谢宗人府的公子,若是掌柜的不照办,他就砸了那酒楼。”
“当时儿臣气不过,就下去说了他两句,谁知那谢锐竟然还看上了儿臣的美貌,不仅想要儿臣的包厢,还要儿臣在一旁作陪。”
“儿臣怒不可遏,想我堂堂一个公主,竟然被人如此折辱,自当不从。”
络轻纱说的唾沫横飞,本来还觉得她很靠谱的苏清吟,嘴角一抽,瞬间别开了脸,不忍再看。
络轻纱还在侃侃而谈,“一听我不从,那谢锐仗着自己谢宗人府公子的身份,就要强迫,还说他谢宗人府要什么有什么,我跟着他还能吃香的喝辣的,若是我不从,他就要去我府中强抢。”
“我万分气愤之下,骂了他一句癞皮狗,他当场变脸,直接让护卫动手,还说要砍死我,我可害怕了,差点就被活劈了。”
络轻纱挤出了两滴泪,以袖掩面,抽嗒嗒的哭起来,“当时我身边还跟着一个稍微懂武的宫女,她见我情况危急,一着急就说出了我的身份,言我是皇家的公主,可那谢锐却丝毫不管,还说皇家又如何,皇家还没有谢宗人府势大!”
前面那些胡扯也就算了,这一句话让谢阳彻底忍不住了,“你胡言!臣的孙儿乖巧听话,怎么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络轻纱一边抽泣着哭,一边反驳道,“谢宗老可能是年纪大了,眼睛不好心也瞎,你那孙儿还叫好,你不如去京都找个百姓问问,受他欺负过的人有多少,像你这般胡说,才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谢阳气的吹胡子瞪眼,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七公主的嘴皮子,竟然这般利索。
“七公主这是为了逃避罪责的辩解之语,根本当不得真,求皇上明鉴!”
“你才是辩解之语呢,明明有错的是你孙子,却将错全部推到我身上,如果谢锐不是说了这种话,我堂堂一个公主,何必跟他一个上不的台面的庶子计较,要知道,哪怕他是谢宗人府的公子,那也不过是我大齐的一条狗罢了!”
络轻纱抹了把泪,反唇相讥道,那倔强的小模样,还真的让人相信了她的话几分。
苏胜风差点想给她叫一声好,这些年来,宗人府势大,谢阳老是在各种国事上压制于他,他这个皇帝都当的有些憋屈了,这么痛快的出气还是第一次。
正如络轻纱所言,宗人府也不过是大齐的一条狗罢了,现在倒是想弑主了?
苏清吟也是满眼的笑意,他就知道,小丫头在嘴皮子上,从来都不输人,谢阳想要颠倒黑白,不会有那般容易。
谢阳气的胸膛一鼓一鼓的,恨不得冲上去封住络轻纱的嘴,想他成为宗老之后,谁见了他说话不是捧着的,就连皇上也不敢跟他争锋相对,今日倒好,竟然被一个小娃娃指着鼻子骂狗?
把头一偏,谢阳压下怒气道,“七公主嘴皮子够厉害,臣说不过你,反正事实就摆在这,我相信皇上会秉公处理的。”
络轻纱已经完全收了眼泪,下巴微抬冷笑道,“谢老匹夫,你的嘴皮子可比我厉害多了,要我父皇秉公处理,意思是反正你孙子就是对的,不处理我父皇就偏心呗?谢老匹夫,我还就不如你的愿,这事本就是你孙子的错,你孙子被废那是活该!
你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那也行,反正昨日的事,看到的百姓不多说,几十个还是有的,我倒要看看,你谢宗人府,是不是能堵住京都所有百姓的嘴。
又或者,你也就觉得你那孙子说的对,你们谢宗人府现在比皇家还要势大,只手遮天完全能办到,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你!”谢阳眯着老眼轻哼一声,“七公主好一张利嘴!”
“呵,知道就好,你不是想要我下嫁到你们谢宗人府么?我要真嫁了,我还担心你这老匹夫直接被我气得归西呢!所以,我还是好心不嫁了。”络轻纱笑眯眯的说道,一副你夸的很对的表情,让谢阳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两人的争锋相对,让苏胜风看的很是痛快,不过这事自然不能让络轻纱背锅,所以苏胜风把目光放在了一直沉默的苏清吟身上。
“清吟啊,你也说说看经过。”
苏清吟轻咳一声,露出了自己受伤的右手,“之前的事情我并不太清楚,只是我去的时候,看见谢锐正在让护卫们刺杀小丫头,即使报出了小丫头公主的身份,谢锐也是丝毫没有停止,反正还变本加厉。
当时小丫头差点被刀砍中,正好被我所救,只是为此我也受了重伤,右手差点废掉。”
谢阳黑着脸静盯着他,“苏世子跟七公主关系亲密,自然是帮着七公主说话。”
苏清吟浅浅一笑,“谢宗老过虑了,本世子只看事实说话,正如七公主所言,当时的情况,看见的百姓有许多,随便找几个问问,就知道谁说的是谎话了,只希望谢宗老不要受谢公子的蒙骗,白白在这丢人才是。”
事情到了这个程度,按理说谢阳也应该知难而退了才是,可他偏偏没有。
谢阳略显老态的脸上,泛着褶子的眼尾微扬,手拂了拂胡子,说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话题。
“苏世子,听闻江南水患已经完美解决,不知道这几年国库所拨的善款,可全部用在了水利增修上?”
苏清吟微怔,当即点了点头,“自然。”
“可老臣怎么听说了一些不一样的传言?听闻苏世子在江南期间,所用用度极为奢侈,每日大鱼大肉,住宅更是奢侈华贵,据老臣所知,苏世子当年离京所携带的银两,应该并不多吧?”谢阳意有所指。
苏清吟终于明白了,原来今日谢阳拿着谢锐被废的事进宫,目的不止一个,惦记小丫头应该只是附带的,想扳倒他才是重点。“谢宗老在京中政务繁忙,竟然还有空关心我的事,清吟实在受宠若惊,不过传言只是传言,谢宗老应当知道,传言不可信。
说起来,我在江南时,抓到了好几个暗自克扣朝廷善款的官员,他们也口口声声的说,是受谢宗老指使,还写下了罪状画了押,可是本世子倒觉得,像谢宗老这么忧国忧民的忠臣,想必是做不出来这种事的,肯定是他们摆脱罪责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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