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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镇上送信的差役骑快马从后面赶来,截住宁归,把他拉到了僻静之处。
两人一番气色凝重的耳语,随即那邮差便骑马进了镇子。
宁归在原地站了良久,脸色时阴时晴,最终苦涩地笑了笑。
眼中凄凉。
几许风流笃定,化为一身落寞。
他缓缓地向柳荫下走过来,挨着陆缺坐了下来。
陆缺还从来没见过宁归脸上如此神情,小心翼翼地问道:“宁大哥,你这怎么了?”
“一点私事。”
“嗯……”
陆缺没再多问。
只是宁归坐了一会儿后,却主动吐露了出来。
“我在家乡有位青梅竹马,与她家也算世交,自小相伴,一块儿读书一块儿偷学武功。
“她性子有些刁蛮,不管是比背诗文还是比武功,总是不许我赢,我赢了,她便赌气好几天不理我……
“但,也很好。”
“刚才我家里那边托人捎过来信,说她已经与别人结契婚书。”
说到这里。
宁归伸指在土地上划了几下,头也完全低了下去。
他继续道:“从我被流放那日起,我就猜到会是这种结局。”
“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
“我现在真想回去见见她,哪怕是被她指着鼻子骂,宁归,你这混蛋,科考考场就图自己落笔痛快,不顾他人,如今有这下场也是活该……”
“总比这相隔万里音信不通好。”
男女感情之事,陆缺似懂非懂。
不过看宁归这副模样,也看得出来是心里非常之难过。
他道:“宁大哥,要不咱们明天就打出去吧,这样你也早一日回家乡。”
宁归深吸了一口气,捂住眼睛,重重地吐出两个字。
“不可!”
陆缺道:“祝大哥其实也早想回去。”
宁归一咬牙,“小陆,你记着凡事谋定而后动,欲成大事欲有所作为,绝不可因为某些突发的事件乱了方寸,感情用事。”
讲道理论城府,陆缺跟宁归相比还非常稚嫩。
自知肯定是说不过,便闭口不言。
宁归不留痕迹地攥了几下手,压制心中绞痛,低声道:“我的私事,比起咱们三个闯锁龙关的事微不足道,先不提了。”
“那位送信的差役,其实本是我家的家仆,我被流放之后,就跟了过来,一直帮我绸缪如何脱困,非常信的过,刚才还带来另一个消息。”
“杨鹤已在准备闭关事宜,最多不超过三日就会闭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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